的反抗十分厲害,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全力對抗靈魂的反彈。
激烈對抗的後果就是如今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大汗淋漓,面色發白。剛才的通對抗,雖然從頭到尾都佔絕對的上風,可是還是引發伊拉婭具身體劇烈的不適反應。
在冒汗、喘息、掙扎、抽筋的時候,彷彿聽到房門“啪”地聲開啟,隨即有雙有力的手握住的雙肩,用力搖撼。
“伊拉婭!伊拉婭!怎麼?”
艱難地睜開眼睛——事實上就算身強體壯,感覺良好,也要做出虛弱的樣子,好博取他的同情,消弭他的疑心——更何況剛剛經歷場近乎全用意念和精神來完成的打鬥,更是累得面青唇白,冷汗迭出。
……芬丹正在床邊,低頭彎腰,關切地俯視著。睜眼的速度也許太快些,快得剛剛好捕捉到他眼裡那絲來不及收起的焦灼。
他見睜開眼睛,條件反射似的飛快把握住雙肩的兩手縮回去,直起身子,不自在地輕咳聲,清清嗓子,道:“……昏迷很久,好在能夠醒過來。不然,出樣的意外,恐怕會有損艾羅蘭和暗影烙印部落的聯盟互信……”
暗笑。粉飾得還挺快,個榆木腦殼的綠色古板肌肉,找藉口的應變速度見長嘛。
當然,應變的速度更快。立刻作虛弱狀,喃喃道:“……真是抱歉……身為名暗影族長,竟然會被惡魔領主所暗算得手……”
芬丹雙手在胸口抱緊,見開口話,他的眉間浮上層深思的神色。
“是怎麼被暗算的?為什麼半夜要去城外那片密林?”
,不愧是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艾羅蘭第人啊。麼快就恢復鎮定,並且針見血地指出最關鍵的問題——種敏銳,若是用在別人身上,或者早就讓對方嚇得丟盔棄甲露出馬腳。可是是誰啊?比世上的任何個人都更解他。
自然,也更懂得攻其不備,消弭他的戒心和疑心。
在肚裡暗笑。
芬丹,如此緊張伊拉婭,大概是的故佈疑陣奏效,開始懷疑伊拉婭的軀殼裡,住著的就是當初險些擊殺的耶澤蓓絲吧?
沒猜錯。
但是,可不打算就樣輕易放過呢。
現在可會繼續誤導喔。
往另外個截然相反的方向。
虛弱地嘆口氣,面青唇白,斷斷續續道:“……也沒有必要隱瞞芬丹大人,是接到位惡魔領主……派人帶來的口信,才暗中出城去與會面……”
芬丹的眼神下子冷凝下來,自言自語重複:“……惡魔領主?!”
費力掙扎著支起上身,在床上倚靠著枕頭坐起來,繼續道:“……芬丹大人鐵面無私,冷血無情……即使現在時間忽然覺得們黑暗精靈有用,暫時肯放下身段和前嫌,勉強與們合作……也不會永遠放下成見,與們友善和平相處。因為……森林精靈與黑暗精靈永遠是難以消解的世仇,就如同……正義和邪惡的兩方,無論再怎麼努力,都不能消除隔閡,拋棄成見,體諒對方的不得已,真正寬容彼此……”
芬丹高大的身軀微微震,脫口問道:“是誰?!是哪個惡魔領主,樣告訴?!”
心底簡直要笑翻,但表面上還是體虛氣促的模樣,茫然望著他的臉,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有此問。
“那個惡魔領主……是耶澤蓓絲。謝爾戈的‘妖婦’,耶澤蓓絲。”
那瞬間,芬丹的表情,真可以用精采來形容。想。
他的臉上倏然掠過抹驚痛的情緒,還含著那樣抹無法置信,彷彿有人猛力在他臉上揍拳那般,那股重擊令他猝不及防而痛入心肺。他的臉色陣青陣白,眉心逐漸聚攏為深刻的紋路。
“……什麼?!”
定定地注視著他,臉上是彷彿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繼續追問的神情,再靜靜重複遍。
“,那個約至城外林中,對麼番話,再趁不備,從後偷襲,暗算的人,是惡魔領主,耶澤蓓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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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很難準確清晰地描述出,芬丹那刻臉上流轉過的神情。
好像有希望、有失望,有憤恨、有慘痛,有愧疚、有惱怒,有心虛、有不忍,半信半疑,左右矛盾,咬牙切齒,無法置信……那麼多種神情同時出現在他永恆面癱的那張曾經嚴厲、冷血、古板而無情的臉上,是從來不曾想到過的。
那神情令不由得內心微微抽,像是有根極細微的絲線,牽拉著的心臟隅,每次跳動,都帶來陣極細微,卻不容忽視也不容錯辨的疼痛。
“是嗎……”他終於從牙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