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睡著了。
費白綾努力挺起身,只是一晚上都睡在冰冷的地面,讓她感覺渾身痠疼,腰部更是隱隱冷痛。
“我記得,最後遇到有人敲門,之後....之後....”費白綾捂著頭,無論如何也記不清之後發生了什麼。
她低下臉,使勁搓了搓眼睛。忽然看到自己的身邊周圍,地面上全是厚厚的積灰。
是那種灰白色,像是很久很久沒有人打掃過的積灰。
“這....怎麼回事?”她伸手輕輕去摸灰塵,上邊緩緩被她的手指劃出一個凹痕,清晰異常。
忽然她還注意到,自己躺的位置四周,居然還有一雙清晰的腳印。
腳印是朝向她的,大小不大。就好似有個個頭不大的人,曾經站在她面前,低頭看著她昏昏入睡。
“這....!!”費白綾手一抖,指尖不由自主的碰到了那個腳印邊上。
她心頭越發恐慌起來。
妹妹不見了,之後爹爹和其他人也都開始出現異常,再然後,整個費家都有了詭異變化。
就連自己,也是時而昏迷,時而清醒。
她能夠想象出,昨晚自己莫名其妙睡著後,一個個頭不大的人站在自己身邊,靜靜的低頭看著自己,而且從腳印裡的灰塵厚度來看,這個人極有可能看了自己一夜!
費白綾渾身寒毛直豎,她咕嚕一下吞了口唾沫,只感覺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一大片。
她緩緩爬起身,背抵著房門。
猛然間,費白綾一個轉身,迅速開門衝了出去。
噗。
一個不小心動作太急,她撲倒在門前臺階下,膝蓋都被磕破出血,但卻絲毫不敢停留,爬起來就往院門方向跑。
空蕩蕩的死寂院落裡同樣滿是灰塵,費白綾急促的穿過院子拱門,離開院子,來到宅院之間的冷清過道上。
費家很大,大院內包含很多小院,這些小院之間,便是這樣一條條灰白色圍牆包圍形成的過道。
過道很寬,足以讓三匹健馬並排而行。
費白綾衝出院門後,左右看了看,兩邊過道的盡頭都是幽暗寧靜的建築入口。一陣陣陰冷氣息不斷從兩側湧來,冷得她不由得抱緊雙臂。
“出去的路....出去的路....”她仔細回憶著,猛然朝著右側方向衝去。
她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越來越危險的詭異之地!!
嘭!
一個不小心,她狠狠撞在了一個強壯高大的身軀上。
“咦?居然還有人?”督查司馬秀狠狠鬆了口氣,低頭打量撞在自己身上,一臉蒼白坐倒在地的費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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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路勝一巴掌砸爛面前擋路的木門,大刺刺走進去。
臥房內滿是積灰,被他進來激盪起的氣流吹起,頓時變得灰濛濛嗆人無比。
路勝釋放了一點點真氣,隔絕身體,仔細打量這房間。
木床,木櫃,梳妝檯,木窗,全是淡黃色。書桌上擺著一副寫了一半的字帖。磨好的墨汁放在一旁早已幹掉。
路勝走近書桌,看了眼上邊寫的字。
‘海,天,闊,意。’四個大字靜靜擺在白紙上,最後一個意字沒寫完,只寫了大半。
邊上還有著一個白色小冊子,只有巴掌大小,封面繡著細膩的麥穗和淡紅小花。
路勝拿起來翻了翻,前面都是些普普通通的日常生活記錄,看得出這本子的主人是個女子,字跡細膩纖細。
路勝看了幾頁,感覺不耐,便直接翻到最後。
‘....我不想這樣了,族長最近會議越來越多,大家都很恐慌,希望找到治癒這種疾病的辦法,可請來的大夫一個又一個,沒人看到半點希望,難道我們真的要走最後那步??’
上邊潦草的筆記顯示,寫這個的主人當時心情一定極其慌張。
“疾病?”路勝眯了眯眼,“各大宗門都有高明的藥師醫師,外面請來的藥師水準普遍不如宗門專屬藥師,這費家不去找關係去宗門看病,反而不斷請外面野藥師?”他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推測。
路勝又在房屋裡轉了幾圈,沒找到其他什麼線索,便退了出去。
順著走廊慢慢往前,陰暗的迴廊對於曾經在元魔宗那種環境生活許久的路勝來說,不過只是光線稍微暗一點而已,其他毫無影響。
看過日記後,他越來越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