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幽的車跟他的人一樣,精緻尊貴,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我第一次接觸項幽這麼有錢的人,第一次坐這麼好的車,而且他還是我的相親物件,我很緊張。
讓我緊張的原因還有一個,我怕桃子會胡言亂語說些什麼。
還好,桃子上了車後,十分安靜。
到了精神病院,我對項幽說:“今天謝謝你,我陪陪我朋友再回去。”
言下之意,是和他拜拜。
他沒說話,只笑著看著我。我沒管他,和桃子進去了。
桃子畢竟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儘管她現在住在這裡的費用都是我家出,但我依然自責,覺得這些都彌補不了她丟失的健康。
在精神病院陪了桃子一個多小時,我以為項幽已經走了,可出門卻看到他的車還在。
項幽從車裡下來,黑色的長風衣將他的身體襯的頎長挺拔,他一手插在口袋裡,姿態隨意又優雅的朝我走來。
“莫小姐,一起吃個晚飯。”很隨意的口吻,卻帶著不容置疑。
“不、不了。”不知為何,面對他,我有些緊張,“我媽讓我回家吃。”
“好吧。”項幽露出遺憾的表情,“我送你回去。”他拉開了車門。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上了他的車。
開車的項幽很安靜,一句話都沒說,還好他不說話,不然我會很尷尬。
一路無話,車子停下來,我往外一看,我家小區到了,而我這時才想起來我沒告訴他我家地址。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
“介紹人告訴我的。”
所謂介紹人,就是我媽的一個朋友,我叫她趙阿姨。
不知回去後,項幽會不會跟趙阿姨說什麼。與其他跟趙阿姨說,不如我直接跟他說。
我突然認真思考了一下他在咖啡廳說的話,問:“你說想跟我交往,是認真的嗎?”
“真不真,你請我上去見見家長就知道了。”
這麼快就見家長,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好嗎?
我不敢看他,眼睛看著下方,小心的問:“你不介意,不介意我和別的男人生過一個孩子?”
“那你介意我和別的女人生過一個兒子嗎?”
“老實說……我沒資格介意。”我自卑的低下頭。
“既然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那我們就交往。”
“我考慮考慮,可以嗎?”這麼好的男人會跟我交往,我總感覺不太真實,像是做夢,不敢答應,怕夢醒了,空歡喜一場。
“可以。”項幽笑了笑,我抬頭,正好看到他的笑容,很好看。
他似乎不習慣在別人面前笑,見我看他,就收了笑容,身子卻忘我這邊靠了靠:“莫小姐,不請我上去坐坐?”
“以,以後再說吧。”我結巴的回絕,慌忙往旁邊躲了一下,同時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我走了。”
項幽坐在車裡,對我揮揮手。我快速轉身離開,心噗通噗通的跳。
回到家裡,免不了老媽一陣盤問,問我這問我那,我回她一句:桃子去了,她頓時什麼都不問了,過了半晌,悠悠的說道:“真是孽債啊!”
“媽,我才23歲,不著急。也許將來我能遇到不嫌棄我過去的人呢。”
“唉!”我媽看著我直搖頭嘆氣,似乎覺得這這不太可能,嘆了兩聲就去廚房了。
我去陽臺看看衣服幹了沒有,幹了的話就裝起來帶回我自己租的公寓。
其實我完全可以住家裡,家裡有人做飯洗衣,我什麼都不用做,但是我媽為了我相親的事太唸叨了,天天說,我實在受不了,就於上個星期搬出去了。
為這事,我媽還跟我哭了,說我嫌棄她。還好我爸比較理解我,批准了。
雖然我現在搬出去住,但是我還是不洗衣服不做飯,衣服髒了帶給我媽,上班時飯在外面吃,週末回家吃。
陽臺上,都是我積累一星期的衣服,我走過去一一摸了摸。在摸到最後一件衣服時,忽然看到那個衣服上出現了一個血紅的眼睛,那眼睛好像還對我眨了眨。
“啊!”我嚇的叫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爸聽到我的叫聲,連忙出來,問我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
我指著衣服,想說那裡有個眼睛,卻在看向那衣服時,上面什麼都沒有了。我揉揉眼睛,站起來再看。
原來是我剛剛眼花,把衣服上的圖案看成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