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束之後,楊宗保自己坐了起來,除了手臂有點麻,沒有其它的事情,肋骨的話,胸部固定了好些繃帶,也沒什麼大事,除了疼以外。班明天是上不了了,準備和主任請個假寢室躺躺。本來是需要住院的,但是看在本院醫生的份上不了了之就這樣被楊宗保混過去。
楊宗保沒有去看保國怎樣,那傢伙是踩不死的蟑螂,生命力頑強著呢。再說兄弟之間不整這些虛招子。什麼擔心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在楊宗保的字典裡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兄弟是什麼?就是對方受了委屈,自己養好身體找回場子,不得不說楊宗保骨子裡還是有些流氓的。
周逸當然就是被當做苦力負責送楊宗保回寢室。
走得很慢。因為胸口疼。
走到某個燈紅酒綠場所,楊宗保指著那個“肚皮”酒吧說:“在那裡被揍的。”
“呃。”周逸心想就你穿成這樣一套運動服,不被揍才怪呢。
“你要進去捱揍嗎?”
“神經。”
“你猜對了。啊喲。”
楊宗保笑嘻嘻的說,牽動了傷口。
“就你這德行,昨天怎麼敢揍我?至於嗎,現在就出院,不要命了?”周逸覺得和楊宗保的距離拉近了,說話也輕鬆起來。
“醫院那是什麼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爺兜裡就5000元,一個學期的生活費,就這麼點錢,在醫院不兩天就沒了,沒了我吃什麼去啊。”楊宗保說的很理所因當,沒想到這到了周逸的耳朵裡就變了味道。
認為楊宗保家裡非常的貧窮,加上他今天的表現,就是一苦逼學生的模樣。
猶豫了半天周逸終於開口問:“你沒錢嗎?”
楊宗保想了想,手上現金真的不多,於是點頭:“沒有。”
“……”
周逸並不是被寵壞的富二代,只是天生的自卑感急於在人前展現自己,心裡還是有塊柔軟的地方。
一路上兩人無語,直到楊宗保被送回了寢室,周逸才鬆了一口氣。天色已經大亮了,周逸只好回自己的寢室先睡一會。
沒想到馮玉祥起來看書了,見到周逸進去幹嘛把書收起來,好像是見不得人一樣。
研究生寢室不比博士公寓是4人間的。雖然同樣是四人間的,但是研究生是四人同住一間。但是周逸的寢室一直只住2個人。平時周逸很少在學校住,基本上就是馮玉祥一人獨享一間寢室。
平時沒覺得,今天看見馮玉祥的小動作,突然之間周逸覺得馮玉祥非常的虛偽,遠遠沒有楊宗保真實。
“你怎麼來了?”
馮玉祥的問題在周逸的耳朵裡意思就變了成了,好像他是不速之客一樣。非常不爽,胡亂答應了下,就上床拉被子矇住頭,裝睡。
馮玉祥也不知道周逸抽了什麼瘋,寢室裡是看不下書了,決定去外面鍛鍊一下身體,練練長跑。長期以來自己塑造的形象就是怪才,現在每天都有些女學生,醫學的也好,其它系的也好,在操場上等著給自己送毛巾和早點了。想到這裡,馮玉祥加快了速度,出門了。
等馮玉祥出去,周逸才把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楊宗保的事,然後想起了楊宗保所指的“肚皮”酒吧,竟然想找人去把那酒吧砸了。
“瘋了。”周逸暗罵了一聲,睡不著,乾脆坐起來玩dota。
“你怎麼啦?”
楊宗保一進寢室門就聽見刺耳的偽娘張嵐峰的叫聲。
“揍人和被人揍,你想聽哪個?”楊宗保受不了這高分貝的噪音,進了門就做到沙發上大口的喘氣。額頭上一圈冷汗——疼的啊。
“肋骨傷了?”不愧是骨科的高材生,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嗯,給我倒杯水吧。”
“你倒是很不客氣啊。”張嵐峰嘴上說著,但還是轉身去給楊宗保端了一杯水。
“謝謝。”
“你傷得這樣重,為什麼不住院?”張嵐峰對楊宗保的傷,嘴巴上嘖嘖稱道。
“沒錢。”楊宗保好不掩飾的說。
“看出來了。”
“怎麼啦?”
經過這場騷動,馬小建和餘鐵男都醒了,從自個的屋裡出來,就看見一副驚世駭俗的場面。
楊宗保幾乎全身繃帶的癱在沙發上。
“哥幾個,別問了,被揍和揍人而已。”楊宗保自己先解釋了,免得還得一人一句解釋。
“你哇,還有這膽識?看走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