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

聽到楊宗保這樣說，花和尚死灰般的眼睛瞬間亮了：“殺了，挖出他們的眼睛。”

原本靜止的惡鬼們終於動了。如同野獸一般加入了戰局。

頓時還在苦苦掙扎的日鬼和威廉身邊的壓力陡然減弱了。日鬼的兇性也在一瞬間爆發到了極致……

“一個不剩……”花和尚也被激發出了無盡的恨意。

屠殺是一邊倒的，戰鬥也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戰鬥結束之後，惡鬼們把一雙雙眼球扔在了木質走廊的下面。

威廉受不了，在走廊下吐了起來。

“髒嗎？”花和尚輕聲問。

“你指什麼？”楊宗保一直沒有看向花和尚。

“我……”

楊宗保嘆了口氣，他自然是聽得出來花和尚聲音裡的顫抖：“髒。”

“……”花和尚沉默了。

楊宗保可以說假話，但是對花和尚他不想說謊。

“我很髒……”

花和尚一句句的重複……

楊宗保聞見了新的血腥味。本來在這種環境之下，人的嗅覺已經麻木了。但是他還是敏銳的聞到了新的味道——有著淡淡的抹茶香味。

“何苦呢？”楊宗保轉回了頭，看到了花和尚的樣子。

因為先前無暇顧及加上屋裡比較黑，有意的忽視導致楊宗保並沒有看清花和尚的樣子。可是這一次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全部。

花和尚正在用刀一刀刀的割著自己身上的紋身，毫無痛覺一樣，在身體的某個部位，已經被汙漬佈滿了……

“你現在真的很髒，去洗洗吧。”楊宗保再一次說花和尚髒，然後皺起了眉頭說：“這裡也很髒。”

花和尚一時之間不知道楊宗保在說什麼，到底髒是指什麼髒。

“滿屋子，滿院子的屍體，難道不髒？快點打掃完成，我找你有事。”

“哦。”

意外，楊宗保一句話就讓花和尚停止了自殘的行為。吩咐一直坐在屋子角落裡的女人收拾屋子。

“你也去洗澡，髒死了。”楊宗保嫌棄的說。

“後面有溫泉。”花和尚弱弱的開口。

“日鬼，泡溫泉去。”楊宗保招呼著日鬼威廉。

德川家在屋子的後面引天然的溫泉水，做了個泡澡的池子。池子的一邊被怪石包圍著。

“這裡有的時候會有猴子來泡澡。”花和尚心情好了很多。

“猴子？咦！”日鬼很嫌棄。

威廉則是清洗自己的傷口，反正他不知道楊宗保他們在聊什麼，語言不通是大障礙。

幾人身上都有傷口，池子裡的溫泉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你後天和我去出席一個會議。”楊宗保開口說。

“株銀會社的那個？”

“嗯。”對於花和尚會知道這件事，楊宗保一點也不驚訝，反而認為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奇怪我為什麼知道？”花和尚主動為楊宗保解惑。

“……”楊宗保把頸脖子以下全部進入了水裡。微高的溫度讓他舒服的想要呻吟。

“你以為那麼多叔叔伯伯為什麼把我軟禁在家裡？不就是收了流川。康城的好處。開始我也覺得奇怪，但是你來了，這一切就好解釋了。他一定想要你死。”

“嗯。日鬼你們泡好沒？”楊宗保突然問。

“好了。”日鬼會意，提起搞不清楚狀況的威廉就躥出了溫泉。

“為什麼不早點動手？”楊宗保質問。

“無所謂啊，留著也好。”花和尚很喜歡楊宗保的質問。

“把自己弄傷就那麼好？”楊宗保不滿。

“否則怎樣，你又不接受我？難道……”花和尚心底燃起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不可能的。我這輩子不可能接受你。”楊宗保斬釘截鐵的拒絕。

“那你說什麼？”

……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溫泉表面有陣陣的水蒸氣在兩人之間。

“你不是真心喜歡男人的，何必作踐自己？”楊宗保把話揭開了。

“你怎麼知道？”花和尚冷笑。

“你真的喜歡？”考慮到花和尚的堅決態度，楊宗保慎重的思考起來。

“只喜歡你。”花和尚說了個負責任的答案。

“有些事情你懂的。”楊宗保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