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原來站立的地方,那裡已經面目全非,地上兩條長長的轍印。那是我被一路向後推的痕跡,只是為了抵擋兩個巨人的攻擊,後果卻如此震撼。在擦拭掉嘴角的血液後,雖然胸中氣血澎湃,但我還是故作鎮定地對東利說道:“不知這樣的後果,算不算得上是抵擋住了你們的合力一擊?”
“我想我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用艾爾帕布的戰士相交時所用到的禮節。”東利笑著對我說了一聲,然後無比鄭重地繼續說道,“我,艾爾帕布最強的戰士,東利。”說完後,他將右手上舉,重重地錘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上。
布羅基裝出不滿的樣子看了看身邊的東利,但是不管是眼神還是嘴角都帶著笑意,他轉過頭對我鄭重地說道:“我,艾爾帕布最強的戰士,布羅基。”說完後,如同東利一樣,布羅基也將右手上舉,重重地錘在了自己的左胸口上。
“我……”我剛準備像東利和布羅基所做的那樣,向他們重新介紹我自己。但是話還未出口,身後就傳來了伊娜慌亂地呼聲:“科斯塔!……三思而後行。”“沒事的。”我回頭給予伊娜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鄭重地對東利和布羅基說道:“我從未想到過還會向誰主動提起那個名字,那個充滿了禁忌和恐慌的名字,那個給我的生活帶來了眾多不解之謎和眾多麻煩的名字。但是既然你們是在用艾爾帕布的禮節與我相交,那我就找不到任何迴避的理由了。”我停下了話語,看著東利和布羅基眼中的詫異。我閉上雙眼,張開雙臂向著天空輕輕地說道:“我,拉夫魯德之科恩。”這一刻,我彷彿並不是在向東利和布羅基介紹自己,更像是向這片天空昭示著科恩的迴歸。聽聽吧,就連風都因為我說出自己的名字而瘋狂的颳著;看看吧,就連天上的雲彩也因為我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加劇了變化;感受吧,就連深不可測的大海,在我說出自己的名字後也變得洶湧澎湃。
在聽到我的介紹後,東利明顯愣了。過了好久,他才回過神來,向我說道:“一百年的時間,確實足夠讓我們忘掉很多事情了。但是一百年的時間,卻並不能讓我們忘掉艾爾帕布之所以尚存於世的原因……布羅基,”東利向身邊的巨人伸出了手,布羅基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永久指標,指標上寫著大大的幾個字——艾爾帕布。布羅基不捨地將永久指標遞給了東利,但是在他的眼睛深處,我能夠看到的卻只有無悔的堅定。東利接過永久指標,溫柔地撫摸著永久指標的每一處,他開口緩緩地說道:“原本我們認為,在遇見你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我們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從你的口中聽到那個名字。現在我才知道對於我們來說,回家這種事情,恐怕在未來也只能是一個夢了……但是我們不會後悔。”說道這裡,東利將視線從永久指標上移開,他認真地看著我,激動地說道:“艾爾帕布的恩人啊!就讓我們在這個島上待上一輩子吧!讓我們在這座島上為你保守秘密!讓我們在這座島上為你祈福!讓我們在這座島上等待著你復辟王國的訊息!我們是巨人!我們管不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腳管不住自己的嘴!讓我們在這座島上待一輩子吧!只要能夠讓你在這個世上多一天平安的rì子!就算獻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為什麼?只因為我是科恩嗎?科恩這個名字,到底承載了多少人的意志,承載了多少人的希望,又會成為多少人的夢魘,你們能告訴我嗎?”
“科恩!你不是夢魘,哪怕全世界的人類都站在你的對立面,請記住,巨人和魔人永遠是你的朋友!”
“我該走了……你們沒必要為我犧牲什麼,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路,別因為我或是其他的什麼人,迷失了自己的道路。”對著兩個巨人說了一聲,我轉過身向著梅利號停靠的地方走去。在路過伊娜的身邊時,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想說,徑直走了過去。身後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伊娜向我走來的腳步聲。“他們是非常值得信賴的夥伴,巨人果然是最為純真的種族。”伊娜走到我的身邊,她扶著我,我們一起向著梅利號走去。“我好累……”我向伊娜說了一聲,然後在她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向前走著。眼前的樹木不斷地向後退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了梅利號身邊,又是怎麼爬上了梅利號的甲板,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橘子園中,徑直躺在了橘子園中的躺椅上。伊娜攔住了想要向我問話的夥伴們,很明顯是想要我自己一個人安靜會兒。梅利號向著前方行駛而去,直到快要駛出航道駛入大海時,路飛的呼喊聲響了起來:“看!是大叔們!”順著路飛手指的方向,我們看見了東利和布羅基,他們分別立於航道兩旁的岸上,手中提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