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有股力量正在貫穿他的全身。
候相爺一步一步走近,“你試著站起來。”
於子期抬頭看見候相爺眼中的幾分真,心裡不禁一軟,畢竟這是他的生父。他在天網做殺手之時,早已經查清楚了他的身世。為什麼,那個時候暗地裡跟蹤他時,是那麼的想衝上去殺了他?
而現在?
現在竟然有一絲的不忍心。
他把手伸給候相爺,緩了半拍,似乎是故意的。
“試著站起來。”候相爺伸出右手,握緊於子期的手。
荷衣退了一步,看著候相爺的手蒼老如樹皮,還有一塊大大的胎記,盤成一個不太規矩的月牙形,黑色的。
於子期試著用雙腿使力,從那輪椅上站了起來,剛剛起了身,下一刻便又立即坐了回去。那雙腿還是使不上力,“我再試試。”
候相爺心一緊,“當初並不知道你就是……”說著,停了停,“為什麼你到現在才把玉佩拿出來。你是不想跟我相認?”
於子期只顧攀著他的手臂站起身來,沒有回應。
荷衣站在一旁,替於子期捏了一把汗,心跳漏跳了半拍,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終於,於子期站了起來,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相認?我們現在不是已經相認了。你放心,你的大業我會幫你完成的。”
候相爺聽到於子期的話,心裡的滋味如打翻了百味瓶,酸,甜,苦,辣,樣樣皆有。喜的是於子期終於同意同他站在同一戰線上,悲的是他到如今為止仍舊不肯開口叫他一聲“爹爹”。
當初‘邪靈’隱姓埋名,把自己的帝家姓改姓為候,考取功名,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奪回江山。到了候相爺這一代,眼看著終於成完成祖仙的大業了,他不禁覺得失望。因為佈局再周到,即使是拿下了王位,他也後繼無人。
然而,現在不同,有了於子期,他幾乎快老淚縱橫,“你願意認祖歸宗了?”
於子期沉聲道:“我們終究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荷衣使給於子期一個眼色,他會意以後回應一個相同的眼色給她。
候相爺膝下無子,得來於子期的認祖歸宗當然高興,笑道:“好,明日我就張羅府中為你辦一場盛大的認祖歸宗儀式。”
於子期試著邁步,脫離了候相爺的手,卻又裝作很艱難的樣子,“扶著我。”
誰料於子期趁此之時,輕輕按下暗器,那毒藥像針一樣射進了候相爺的身體之內。
於子期如釋重負,“對不起了!”
候相爺感覺到下腋一痛,臉上冐著青筋,咬牙切齒道:“你……”
荷衣拍掌叫好,“搞定,我還擔心老狐狸是用毒高手,看來是太相信你這個兒子了。”
於子期根本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只是裝作要被摔倒的樣子。他心裡一軟,候相爺對他果真沒有異心,他卻對自己的生父使出如此手段。他自內心地叫了一聲,“爹,恕孩兒不孝。我不想你老來得子,還陪了命。你知道,這古域國大好的河山不是那麼好爭的。”
他哽咽,“我只想你能安享晚年,別再爭了。”
候相爺猛然地跪地,一把老骨頭支撐不住了,罵道:“逆子……”頓字如針,想要紮在於子期的胸口。
於子期扶著他,“謝謝你的解藥。我給你下的毒並無大礙,不會傷身。”
候相爺一陣駭笑,“原來這都是你們布好的局,讓我一把老骨頭往裡頭鑽。你知道我對你沒有戒備之心,所以趁機陷害。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於子期把候相爺抱在輪椅上坐著,退後了一步,握著荷衣的手,道:“只要你放棄謀權。誰來統治這個江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都能安康。現在這局面哪點不好,大家都有太平日子過。四面臨國只剩下三面,都對我古域王朝禮讓七分。你還想要怎樣?”
直至現在,荷衣的手心仍舊捏著汗。方才真是替於子期擔心,若是候相爺的解藥有詐,或者他投毒不成,他們就等於前功盡棄。
於子期將荷衣的手握得更緊,示意不要緊張。
只聽於子期滔滔不絕地向候相爺勸說:“爹,難道你現在的權勢還不夠高嗎?非要弄得舉國上下都不得安寧,然後臨國趁機進軍才肯罷手?”
說來說去,於子期和君臨尺算是同一個祖仙,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液。誰來統治都無防。但是,於子期這麼想,候相爺卻不,“江山本該屬於我的。”
“爹……”於子期無奈。
“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