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步是鋌而走險。連露嬌人的發明者鄭水清都沒有辦法阻止這場慘不忍睹的取胎事件。鄭水清都沒有把握借荷衣取胎之時為她根除體內的餘毒。山間也是姑且一試。山野曾經對他說過,想要驅除露嬌人在中毒者體內餘毒的唯一辦法就是借打胎之時施之針灸,加之以毒攻毒,用萬毒蒸泡中毒者全身,加上最後一步沉陷在病毒中水生火熱。
現在山間要做的是讓荷衣從昏睡中醒來,讓她順利的流掉肚子裡的死胎。鎮靜,鎮靜,山間抬起衣袖顫抖地擦拭他額頭的汗水。他從欽涯手中的錦木盒子裡取出銀針,鎮靜道:“火”
欽涯掌一支紅蠟在山間身前。山間壓住心慌,鎮靜地將銀針在火苗上烘烤。隨後那隻消毒後的銀針輕輕地插上荷衣的太陽穴。片刻後,荷衣的腦袋插滿了長長短短的銀針。她的頭就像是一個針球,擺在欽涯面前。有光線照射在那些閃亮的銀針上,折射出刺眼的光反射在欽涯眼裡。若不是折磨人的針灸,荷衣頭上的銀針將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煞是耀眼好看。
一縷白光射進荷衣的眼睛。緩緩地、緩緩地,她抬起眼皮昏昏沉沉地打量眼前的事物。還未來得及睜大眼睛,那白光強烈地射得她猛然地又閉上眼睛。
好痛!荷衣醒來後的第一知覺。欽涯見狀欣喜若狂地道:“衣兒醒了,衣兒醒了。”
山間長長地籲一口氣,堵在心口的石頭終於落地了,“顥琰王幫我把姐姐的甘甜取出一顆,磨成粉末。再將甘甜粉末倒入這瓶子裡搖晃均勻即可。”說罷他遞給欽涯一個葫蘆瓶。欽涯半點不敢含糊,一掌將那甘甜藥丸粉碎,足以可見他的內功深厚。他小心地將甘甜粉末順著葫蘆瓶口倒進去。隨後他拿起葫蘆瓶均勻地搖晃。
“給。”完畢後,欽涯將葫蘆瓶遞給山間。山間將一根長長的銀針**葫蘆瓶內,以沾取瓶內的藥物。然後將沾有甘甜藥水的銀針插在荷衣身上的各個要害穴位。那甘甜瞬間滲進荷衣的面板,血液裡。她昏睡前的那條貫穿全身的黑線撞到甘甜良藥後慢慢退縮,直到血液恢復鮮紅,黑線慢慢消失。頓時,山間鬆了大大的一口氣。
見狀,欽涯含著眼淚對荷衣笑道:“衣兒,你會沒事的。”
醒來後的荷衣大汗淋漓。疼痛雖然不及昏睡之前,但是腹部仍舊有強烈的刺痛感。她不再滾來滾去,攤軟地躺在床上張開雙腿。暗紅的血從她的下身緩慢地流出,仍舊一串一串地連在一起,形成葡萄狀的結塊。直到最後,死胎全部流出她體外。雖然,春紅湯讓她受盡了疼痛的折磨,但是足以讓她肚子裡的死胎全部流出體外,不會殘留半點傷身的烏血。
到最後,疼痛慢慢地降低,降到跟平常流產相同的程度後荷衣無力地閉上眼睛,沉睡過去了。
“衣兒!”欽涯擔憂地喚她。
山間淡淡地說道:“姐姐沒事了,只是累了。”說罷,他將荷衣頭上的銀針一根一根地輕輕拔下,一同扔向廢布堆裡。銀針上已經沾滿了露嬌人巨毒,無論用烈火怎麼烘烤也不能除去針尖上的巨毒。
“把姐姐抱到另一張軟床上。”山間淡淡地說道,不慌不忙地收拾東西。
“我來。”欽涯溫柔地抱起荷衣輕輕放在另一張軟床上。
山間雙眉松展道:“我去端來熱水,需要給姐姐清理身子。”
欽涯替荷衣蓋好被子,溫柔地看了她一眼,“我來。衣兒醒來是不是就好了?露嬌人也解了嗎?”
山間沉聲道:“不是。姐姐的身體仍然很虛弱,不能沾冷水,不能吹風,不能動怒。現在她體內的露嬌人很不穩定。要看姐姐的意志力,她強它就弱,她弱它就強。如果想要清除毒氣,這是姐姐唯一的機會。”
欽涯面部露出欣喜,“那衣兒有機會擺脫露嬌人對嗎?”
山間點頭:“嗯。接下來的事情等姐姐身子恢復了再說。估計一個月後就可以為她診治驅毒。”說罷他轉身。
欽涯叫住山間頓了頓道:“謝謝山間大師。”
山間回頭淡淡地笑道:“山間不才,不能減輕姐姐的痛苦。我也從未有過驅毒的經驗,只是姑且一試。如果姐姐沒有極力配合,我也沒有任何信心。你應該覺得姐姐的意志力很強,這一點很利於後來的驅毒診治。”
山間端來了一個火盆還有一盆熱氣騰騰的清水,“姐姐剛剛小產,不能受涼。我先出去,等姐姐醒了再來看她。”
因為是深秋,天很涼,荷衣的身子不可以受風寒。欽涯關了四壁的窗,扣了門。荷衣迷迷糊糊地睡著,他輕輕地解開她的衣釦,替她脫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