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自詡自制力非同一般,但此刻他的腦海一片空白,全部的感觀都集中在女人香甜軟糯的嬌唇之上。
直到顧夕顏的舌無意觸到他的唇齒時,他才如夢初醒,像見了鬼般把顧夕顏用力推開。
顧夕顏吃痛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雙眼無焦距地看著周暮。
周暮冷冷盯著顧夕顏嫣紅的雙唇,一字一頓地道:“給我坐好,不準亂動!”
“渴……”顧夕顏聲音沙啞,雙眼沒有焦距,自然也不知眼前的人是她最敬仰的周暮。
“忍忍,很快到家了!”周暮上前,略顯粗魯地把顧夕顏放回休息軟榻上。
顧夕顏卻抱著他的手臂蹭,聲音軟得似能滴出水來,像是在撒嬌:“熱……”
周暮聽得心裡發顫,他無力地閉了閉眼,默唸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告訴自己無需對她太嚴苛。她這樣的情況,非她自己所能控制。
只能怪周行心術不正,竟敢在宮中對她下藥,不然她何至於此?
就在周暮這一閃神的功夫,顧夕顏因為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領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白得晃眼。
周行默唸非禮勿視,想要默讀清心咒,卻也擔心她在這樣的天氣凍著。
猶豫片刻,他靠近顧夕顏一些,想把她拉開的領口再拉上。誰知一個沒弄好,他觸碰到她胸前那片滑膩的肌膚,他像觸電一般忙挪開自己“不規矩”的手。
顧夕顏迷迷糊糊,還在不斷嚷嚷熱,這一回周暮不再理會她,只把她當成勾人的妖精,離她要多遠便有多遠。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周暮覺得馬車內的溫度越來越高,許是聽多了顧夕顏喊熱,他也覺得馬車內熱得讓他呼吸不暢。
以前他從未覺著皇宮到周府的距離這麼遠,這段路程好像怎麼走都走不完。
顧夕顏那黏膩又甜糯的一聲聲“熱”字,硬是讓他也憋出了汗意。
“公子,萬慶侯府到了。”齊致遠的聲音在馬車外憑空響起,彷彿天籟之音。
周暮鬆了一口氣,他定了定神,瞟一眼媚眼如絲、像是貓兒一樣在拱動的少女,好一會兒才啞聲道:“回家!”
齊致遠一愣:“公子確定嗎?”
除了陛下,還真沒有外人進入過周府,萬慶侯也不曾。
“抓緊時間。”周暮的聲音有點緊繃,只因藥性太過強烈,顧夕顏受不住,聲音帶著哭腔。
看她難受,他心裡也繃著。
齊致遠不敢有異議,當下便駕著馬車進了周家大門。
馬車一停下,周暮便脫下自己的外袍,把橫躺在軟榻上的少女裹緊,只露出她一張紅樸樸的小臉。
他抱起她的瞬間,眉心微皺,怎的這樣輕?
少女的身子轎軟無力,跟沒有骨頭似的人兒一般,他沒這樣抱過誰,哪怕是男人也不曾。
一時間他也不襯手,索性托住她的頭。
她倒是乖覺,順勢往他懷裡蹭,跟嬌懶的貓兒一般。
齊致遠偷偷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他是離他家公子最近的人,公子什麼樣的脾性他是知曉的,平素就是個風清雲淡的,對什麼人和事都看得淡,哪怕是面對最寵他的陛下,公子也不曾跟陛下有多親近。
墮仙寺的僧客說過,像公子這樣的人,最適宜剃度修行。
若非公子的特殊身份,有陛下時刻緊迫盯人,公子大概早已出家了吧?
也虧得這些年陛下命令公子每年都要到京城住些日子,沾沾人間煙火氣息,還讓公子多讀些關於行商戰爭方面的書籍,才不至於讓公子真出家做和尚。
伺候公子這些年,他何曾見過公子這樣燥鬱的一面?
雖然公子什麼也沒說,但他一看就知道公子的情緒不穩定。
“叫尹嬤嬤過來!”周暮極力忽視在他胸前蹭個不停的女人,隨後把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尹嬤嬤很快過來,周暮如釋重負,讓出位置:“嬤嬤幫顧姑娘降降火氣。”
尹嬤嬤忙應下,她看向臉色通紅的顧夕顏,這一看頓覺驚豔:“這姑娘長得真俊!”
“先幫她降火!”周暮的語氣有點衝。
尹嬤嬤有點驚訝,公子的情緒很少有波動,今兒這是吃了炸藥嗎?
她端來了冷水,幫顧夕顏擦臉。
顧夕顏舒服得哼哼唧唧,抱著尹嬤嬤的手蹭完又蹭,像是遇到人間甘露。
周暮本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