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讓那些人惶惶不可終日。只要他們心慌,就容易出錯,這也叫投石問路。”周暮說完,便去向悠遠交待晚上夜探容家的細節。
子夜時分,容家。
有一道黑色身影疾電般從高牆躍入,準確無誤往容松的書房而去。
此人正是齊悠遠。
他在書房仔細尋找有沒有密室,奈何花了半個時辰,密室沒找到,賬冊當然也沒能找到。
待翻遍書房所有角落,他才悄無聲息離開書房。
奇怪的是,他從進入容家到離開,連循夜的家丁都沒找到,就好像容家沒有值錢的東西,不怕小偷光顧。
臨離開前,齊悠遠眼角的餘光瞟一眼陰暗的角落,便縱身躍過牆頭,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他一走,就有人從暗處走出來,正是容松請的錢護院。
容松原就睡不著,錢護院一來,他就知道有事發生。
錢護院低聲說了黑衣人闖進書房一事,容松怔忡地站著廊廡下:“看來我們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大殿下是善者不來。”
除了周暮,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會跑到容家的書房找東西,而周暮要找的無疑是賬本。
他手上確實有賬本,周暮突然派人過來翻找他的書房,是知道他有賬本在手,或者只是在試探?
容玉也被驚醒,她穿戴整齊後,快步來到容松跟前問道:“父親,發生什麼事了?”
容松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容玉聽後神情凝重。
此前她還能安慰父親周暮只是來蘇州遊玩,但晚上就有人過來翻容家的書房,事情不可能這麼巧,那隻能是周暮的人。
“若黑衣人是大殿下派過來的,為何大殿下要如此急切呢?大殿下才來到蘇州,完全不必這樣急的,女兒以為大殿下不過是在試探咱們的反應。只要大殿下拿不到證據,就無法奈何咱們。”容玉正色道。
容松雙眼一亮,“還是阿玉聰慧,一語道出重點。”
只要周暮找不到賬本,就沒辦法定他的罪,而賬本藏在只有他和阿玉知道的地方。
有了容玉的開解,容松終於能睡一個安穩覺。
但是容玉安慰了容松,自己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成德帝誰都不派,偏就派了周暮過來暗中查容家,這說明成德帝看重周暮,換一種說法,成德帝相信周暮的能力。
周暮今晚此舉或許是有試探的嫌疑,但起碼代表了一個訊號,是成德帝要查容家。
帝王下決心要查的案子,能查不出真相嗎?
這天晚上容玉沒睡好,翌日起身晚,才用完早膳就聽聞江漓來找她。
她去到客廳,見到江漓的一瞬間,就想起江漓跟顧夕顏是表姐妹,或許她可以利用江漓去試探試探顧夕顏的口風。
只是江漓和顧夕顏不對付,讓江漓去找顧夕顏似乎不太現實。
很快她便想到了一個主意。
和江漓閒聊片刻後,她對江漓道:“你和皇子妃是親戚,但我見你們的關係不大好。以皇子妃的身份,想給你小鞋穿很正常。更何況將來的事誰知道?若有朝一日皇子妃成為太子妃,或成為皇后……”
她後面的聲音特意壓低,江漓卻聽得真切。
是啊,以顧夕顏的身份,將來可能會成為皇后。顧夕顏和蘇眉走得近,如果顧夕顏記仇,將來一句話就能毀了她的下半生。
“我已回到蘇州,和容頌再無可能,表妹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江漓說這話時沒多少底氣。
容玉見江漓上鉤,滿意極了:“此事宜早不宜遲。剛好皇子妃來到蘇州,你主動上門,態度好一些。這樣吧,我陪你一起去找皇子妃。”
江漓見容玉願意陪自己,雙眼一亮:“那你陪我走一趟。”
這正中容玉下懷,兩人攜手出了容宅,往驛館而去。
顧夕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正在用早食的時候,就聽說容玉和江漓來了,想見她。
周暮低聲提醒:“昨天才派人去試探,今天容三便過來了,江漓過來可能是被容三利用。”
顧夕顏瞭然,“公子放心,我去會客。”
在胡蝶的陪同下,顧夕顏去到客廳。
江漓正在組織語言,見顧夕顏現身,她立刻堆滿笑容,上前向顧夕顏行禮:“見過皇子妃,突然冒昧前來拜訪,希望沒有驚擾到皇子妃。”
顧夕顏在春華的攙扶下入座,不冷不熱地道:“不知表姐來找我有何事?”
“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