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
如果你問他這八年來他都在幹些什麼,大概連大明自己也回答不出來。
前幾年他在世界各國流浪徘徊,後三年雖然偶然加入了一個神秘的組織,但接下來的日子則是在全球各地四處奔走執行任務與工作,至今還不曾穩定下來過。
這幾年來大明遭遇過很多事,但如今回想起來,真正能讓他記在心頭的卻沒有幾件,甚至於不滿五根手指頭。
問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在,大明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自己只是想要找事情做,藉以填補內心的空虛吧。
他的心是空的,就像少了什麼無可取代的東西一樣。在這些年的旅行下來,唯有這點是越來越明顯,而且根本找不到任何事物可以彌補取代。
大明一直反覆的在追尋原因,但就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收穫。
當初他就是為了想追尋什麼才離開家裡去旅行,因此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曾發生過,應該是在這之前的時間才對。
可是在大明離家前的生活,卻又一直過的相當平凡單調,沒道理會產生出這種心境。但如今那空虛的感覺確實存在著,這又該做何解釋。
不懂,他真的不懂………
心裡的那股失落感…………讓生命、讓靈魂也跟著空洞起來。大明曾不只一次的問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或者大明對於異常危險工作皆來者不拒的原因,大概就是在享受那面臨生死一瞬間的快感吧。
也許他潛意識裡希望能就這樣的死去,但另一方面他心裡又苦苦掙扎著,在還沒追尋到心中未知的願景之時,他絕對不能就這樣閉上眼睛,不然死也是死不瞑目。
或許就是這原因,有好幾次大明受到非常嚴重的創傷,但最後都不可思議的活了下來。
至少,他自己認為是這樣,不然他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來解釋。
然而在外漫無目的的飄流了八年,已讓大明覺得有點疲憊。
現在的他,腦海裡所想的只有兩個字。
“回家”
“思語,要回家嘍,別玩的太晚。”
黃昏時分,在自家那大的不像話的庭院森林裡,詩函正漫步尋找著。
二十六歲的林詩函與八年前看來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雖然生育過的關係,詩函在氣質上明顯的成熟許多,但要跟人說她已經二十六歲了,別人恐怕是打死也不相信,頂多也只認為她大概二十歲出頭而已。
可此刻詩函美麗的臉龐上卻流露著一絲病容,膚色也略微蒼白了些。
這時突然有個小小的身影從一旁的樹叢裡衝了出來,喘呼呼的抱著詩函笑著。
那是個年約五六歲的美麗小女孩,臉孔看起來和詩函十分神似。
雖然年紀還小,但已經可以看出來,將來一定是和她母親一樣的美人兒。
“你看看,又玩的滿身是汗,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都沒有,讓筱璃阿姨看到後肯定又要大驚小怪了,直呼一點儀態都沒有。”
雖然口頭這樣說,但是詩函一點責怪的語氣都沒有,反而憐愛的蹲下身子用手帕幫小女孩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你這活潑好動的性子到底像誰呢…………”詩函注視著小女孩的臉龐,不過接下來的那句話就沒說出口了。
也許,是像你的父親吧………
詩函不敢說出口的原因,是因為小女孩是沒有父親的。坦白點說,就連詩函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甫知道自己懷孕的剎那間,詩函整個人確實是嚇的愣住了。畢竟自己不曾交過男友,也不曾有過性經驗,這樣居然也會懷孕,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很不可思議的,是詩函發現自己心裡面居然感受不到絲毫的慌張與恐懼,反而有種暖暖的幸福感。
就是這個原因,讓詩函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真要深究的話,就是詩函雖然忘了大明的事,但這段感情依然還是存在,而且潛意識裡,把這段感情轉移到了他們的孩子身上。)
雖然她心中還存在的許多離不清的疑問,但唯有一點她能確定,孩子的父親絕對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這是她一直所深信不疑的。
當然,詩函未婚懷孕這件事最後還是瞞不過林氏夫婦。
但詩函對父母的說法則是說孩子的父親已經死了,畢竟她不能跟父母說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吧。
為了孩子的問題,詩函甚至差點和父母鬧翻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