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上,他心裡所有的擔心才總算是散去。剛才,他險些失去了她,那一刻帶給他的恐懼讓他不敢回想,好在,她平安無事。
可是,看到她玉頸上那道血印時,他心裡仍是隱隱作痛。他小心翼翼的用錦帕替她擦拭著傷口邊緣的灰漬,許是觸痛了她,她猛的驚醒,用力推開了他。
她果然是生他的氣了。但,縱是如此,他又怎麼能放開她?不給她任何機會,他一把將她拖了回來,緊緊的抱在懷裡。
她可以誤會他,可以氣他,卻不能就這樣說走就走,這輩子,她都走不掉。
“皇兄,她手臂上還有傷。”一旁的秦玄終於止不住開口。
是的,她受傷了,他竟然忘記了這件事,鬆開了對她的鉗制,他轉而想要揪緊她的衣領好好的盤問一番,但那道怵目的血痕卻讓他有如被鞭子抽到了心上一般火辣辣的刺痛,再看她的腿,竟然還綁著木板,她全身上下竟然就沒有一處不受傷的?
“該死的,你逃出皇宮來,就是為了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嗎?你看看你這一身,還有哪樣是好的?就是朕的先鋒軍也沒有你壯烈!”
這一路上,找不到她的時候,懊惱的時候,他曾經狠狠的想過見到她時要對她實施的各種折磨,讓她能夠清楚的記得這一次。可是,看到她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他的怒火前所未有的旺盛,卻再也狠不下心來對她做些什麼。
他的話聽在她耳裡,卻全變了味,一臉委屈的回道:“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反正我命還在,不就是瘸了嗎?又礙不了你的千秋大業。”
她竟然認為他要的只是千秋大業?是的,或許,他是不應該對她太過在意,太在意的東西,通常也會太容易失去。而她,從來就沒有將他對她說過的話記在心裡,所以,竟然會不相信他對她的心意,只以為他要的不過是江山。
“你說的不錯,看來,朕是應該把你打瘸了養在宮裡,這樣,你也就不會再動逃跑的念頭了。”
“生死都是由你說了算,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她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絲毫也不肯退讓。
他怎麼也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他還沒有追究她擅自離宮的罪名,她竟然就用這種態度對他?
然而,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她竟丟下他,轉身奔向了地上躺著的那個男人,“無畔!”
“任初靜!”她當他不存在了嗎?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去關心別的男人?
她只是微微一頓,便又衝地上的人撲了過去,忙不迭的奉獻著關懷,全然沒把他放在眼裡,竟然還不自量力的想要將他背起來。
盛怒之下,他未作多想,衝過去一把將那個意志不清的男人一把拎了起來。
“喂,你要幹什麼?他現在性命垂危”她立刻便緊張起來。
“他就算是沒受傷,被你這樣折騰下去,也不會有命的。”他冷聲說著,探向了無畔的脈搏,看她死死的盯著自己,心裡不禁生起一絲殘酷的玩味,笑道:“怎麼辦,他好像已經奄奄一息了,不如,讓朕給他一個乾脆的了斷好了。”說話間,他已動手掐住了無畔的脖子。
“住手!他不過是發燒而已,我不許你傷他!”她焦急的衝過來,雙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許他動手。
她竟然為了救這個男人而不惜冒著惹怒他的危險?她應該知道,她越是替他求情,只會令他越生氣。但,看到那雙楚楚可憐的眸子,他仍是無法發作起來,不動聲色的問道:“那就老實告訴朕,他究竟是什麼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朋友。是超越男女關係的那種朋友,上次進宮前,他為了救我被秦壽打成了內傷,這次,又被砍了一刀,才會變成這樣。所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也會把他救活的。”她解釋著,語氣也軟下來了不少。
“只是這樣嗎?”為了一個朋友,她可以不惜冒險,那當初呢,她為他做那一切的時候,也僅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嗎?不知為何,他突然在意起這一點,只因為,他是那樣的在意那件事,在意那時她在他心裡留下的痕跡。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直接殺了我,儘管,我並沒有義務要為你堅守名節,但,我也絕不原諒你對我的無端汙辱。”她眼中的怒氣似乎更勝過他的,衝口而出的話卻令他險些想要衝上去結果了她。
“什麼叫做沒有義務替朕堅守名節?難道你敢說你不是朕的女人?”以前她或許還可以這麼說,但,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女人,她整個人都給他,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面對他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