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清風水榭,她一個輕盈的吻,卻奇蹟般化去了所有的怒火,她眼中想要表達的歉意更是令他意外。
“痛嗎?”她低喃般的聲音又再度迴響在他耳邊,這兩個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說過了,久到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什麼叫“痛”。
她那點力道,自然是不可能傷到他的,但他還是默默接受著她的安撫,默許她這樣毫無距離的接近他。
“不許你再懷疑我,否則,下次我會跑掉的。”她輕聲說著,卻無比的認真。
也只有她,敢這樣公然跟他叫板,威脅他,但這種蠻橫霸道卻讓他有著悸動。
她敢於要求他的信任,這一點,和所有女人都不一樣,他喜歡和欣賞她這種勇敢,但,她說要逃跑,卻是他無法接受的,任何理由都不行。
“我是女人嘛,我們還要相處一輩子,你得讓著我。”她說出這話的時候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便也理所當然的打動了他。
陪他一輩子,這本是他提出來的,但從她口中說出來卻又不一樣,她肯為他留下,肯留下來陪他直到最後,這對他而言,是件很重要的事。不是囚禁,更不是利用,而是她自己心甘情願陪在他身邊。
“喜歡朕嗎?”雖然明明答案已是昭然若揭,他卻仍是問出了口。
“嗯。”她百般羞澀的應著,這一聲輕輕的應諾,卻深深的刻入了他心裡,再也無法磨滅。
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他心裡隱隱泛起一絲心疼,不管要用上什麼手段,他都絕不會輕饒了那個敢傷她的人。
經過一天的盤查審問,下藥的人很快便找了出來,卻出乎他意料的,竟是他的皇妹雪兒。
幾乎宮裡所有的人都知道,眾多皇室近親中,雪兒是唯一能在他面前說得上幾句話的一個,因為當年她娘吳太妃與他的母妃曾素有交情,所以,對雪兒,他尚存著幾分兄妹之情。
這次的事雖然很令他生氣,但,看在任初靜平安無事,他才放過她一回,不過,他不會單純的以為這真的只是雪兒的惡作劇,雪兒被人矇在鼓裡,他可以不嚴懲,但這背後的主使人,他卻不得不警告。
“鳳儀殿”內,奉九儀端坐在椅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那架九絃琴,聽那零零落落的琴音,如同一串串被扯斷線的珍珠,灑落在耳邊,心思也早隨著這聲音滾落到了不知明的遠方。
聽說昨晚皇上在清風水榭守了任初靜一夜,她也為此而失眠了一個晚上。本以為,皇上知道她有身孕多少會有些疑心,當時,也聽人說他們吵起來了,可為什麼一眨眼的功夫,竟又好了?皇上居然還整夜的陪著她,今天又把雪兒給查了出來,讓她也惶恐了好一陣子。
雖然她並沒有明著叫雪兒做這件事,但是,萬一任初靜身上的毒發了,雪兒必然會知道是她在藥裡動了手腳,到時候若抬出她來,只怕也是個麻煩。
儘管任初靜一死,她完全可以倚仗奉家的權勢繼續在這宮中站穩腳,就算皇上知道是她做的,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畢竟人死不能復生,而他卻不能失去奉家,也不能沒有她這個皇后主掌後宮。
可是,她仍是不希望和他撕破臉,畢竟,往後的歲月還長,如何抓住他的心才是關鍵,若因為這件事而讓他恨上自己,以後他們之間也就不那麼好相處了。
所以,她必須為自己張羅出一條後路,至少,在東窗事發時,得有人替她頂這個罪名,只要能推出個人來給他出這口氣,時間久了,他自然也就釋懷了。
“娘娘,快,皇上來了。”小紅匆匆忙忙的從殿外衝了進來,急急的衝她喊著,話剛落音,便聽到白總管在殿外唱喝道:“皇上駕到。”
她心中一震,手中的力道一緊,就聽“嘣”的一聲,一根琴絃應聲而斷,手指未及收回,便覺得被什麼彈了一下,指腹處立刻溢位一絲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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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帝王篇(六十二)
剛步入“鳳儀殿”,就見奉九儀慌亂的掩著手拂身請安,秦冥不以為意的掃了她一眼,道:“免了,朕來只是有件事要問皇后。”
沒想到他會如此開門見山,一點迂迴的餘地都不留,奉九儀原本就有些慌亂的臉瞬間煞白,卻仍強撐著道:“不知皇上所問何事?”
不想浪費時間,他直接了當的問道:“雪兒的事是你從中作梗吧?”
鳳袍下的身軀微微一顫,隨即,奉九儀盈盈跪了下去,道:“臣妾知罪,臣妾未經皇上准許,便私自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