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古意映縮躲在魯覺民的懷裡香甜的安睡,他們就像一對依偎的戀人。
“欸,年輕人,你們還好吧?年輕人?”義大利老人的聲音喚醒了樹下昏睡的兩人。
魯覺民率先睜開眼睛,確認懷裡的人依然熟睡,他睡眼惺忪的找尋聲音來原,直到看見一張慈祥的老臉納悶關切的望著他們。
魯覺民連忙拍拍古意映的臉,“古意映,快醒醒!有人來了,古意映!”
根本是上帝派來救命的天使!義大利老人清早經過這裡,眼尖的發現了這兩個可憐傢伙,經過一番瞭解,知道他們困窘的處境,善良的老翁應允接他們回家暫時安頓。
老翁點頭答應的瞬間,古意映興奮的抱住魯覺民,“天啊!終於得救了。”
二話不說,兩個人七手八腳通力合作的把行李拉上車,靠坐在老翁的小貨車上,他們兩個都鬆了一口氣。
“這是我這輩子最狼狽的樣子。”
“我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
越個一個山頭回到老翁家,從屋裡迎面走來一個熱情洋溘、風情萬種的女人,她約莫三、四十多歲,先是對老翁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串話,接著又對著他們兩人嘀咕了一堆,下一秒旋即對著大家又是擁抱又是親吻。
魯覺民懂義大利文,應付起來遊刃有餘,相對之下古意映就像個局外人,聽不懂也不會說,只能幹著急陪笑。
“魯覺民,她說什麼?我聽不懂啦!快翻譯給我聽。”忽地,她被熱情的女人一把擁入懷中,只能一邊對魯覺民求救,一邊對著女人傻笑。
“可以,但是你得付我翻譯費才行。”他欣賞起她的窘樣。
從來,古意映臉上不是自信滿滿就是殺氣騰騰,這窘樣還是破天荒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多有趣的模樣,若不是手邊沒有帶相機,他真該把這經典的表情記錄下來。
“卑劣,哪有人這樣趁機揩油的?”她伸手偷偷擰了他一把,“快說啦!”
見她又要發火了,他只好笑著回答,“方才接我們回來的善心老翁是她的父親,她說她叫芙蕾德麗克,很歡迎我們到她家來—還問我們兩個是不是來度蜜月的。”
聞言,她瞠目結舌,“當然不是
她哪隻眼睛看我們像是夫妻?“拜託!
她竟然極力撇清,這讓魯覺民感到小小的受傷。
“放心,我已經跟她說我們不是夫妻,出門帶女人行情都會下跌,更何況是帶老婆。”他沒好氣的說。
“嘖,你們這些男人真是……”她不屑的睨他一眼。
見魯覺民聽得懂義大利文,熱情的芙蕾德麗克對著他劈頭就說了一堆話,好象要把累積了一、二十年的心情一次訴盡似的。
“拜託,同性異性真的差那麼多嗎?”古意映小小的吃味,忍不住嘀咕起來。
原來方才那位老翁年輕時也是釀酒師,退休後自己經營酒莊,用自己種植的葡萄釀造獨屬於自己的味道,這淳樸的山城偶爾會有觀光客到來,所以對於迷路的觀光客他們也是司空見慣。
在魯覺民誠懇的請求下,老翁答應讓他們暫且在這兒住宿幾天,轉頭吩咐女兒一聲,他就出門了。
“真的嗎?我們終於有床可以睡了。”走進這遺世獨立的房子,古意映感動得幾乎要跪下來膜拜上天,一個晚上的露宿街頭就足以讓她深深體認到床的重要性。
“感謝上天,我終於可以不必再被你當作床了。”才一晚上,他就手臂痠疼。
昨晚一開始明明說好背對背睡,可是恐懼在黑暗中突然被放大,怕冷又怕荒郊野外的古意映沒多久就討饒了,可憐兮兮的哀求魯覺民借她一隻手牽握著好安心。
誰知……握著握著,她迷迷糊糊的連人帶頭捱了過去,把他當成枕頭當成床,放肆的睡了一晚,結果卻苦了他。
可這也不是她存心的呀!
“欸,魯覺民,你給我閉嘴,我哪有把你當床?”古意映羞赧得漲紅了臉。
這男人講話非得這麼曖昧嗎?幸虧這裡只有他們兩個懂中文,要不然這話傳出去了,她還要不要做人啊!
“對,沒有當床,只是把頭呀身體全部壓在我身上而已。”女人的馨香整晚在他鼻尖撂實,這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沒崩潰,她曉得嗎?
“閉嘴啦!”她失控的伸出手死命的壓住那張討厭的嘴巴,兩頰漲得通紅。
意識到她的舉動惹來關切,古意映連忙縮回手,傻里傻氣的望著一臉困惑的芙蕾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