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那門被踹的在那兒不斷的打顫,瞧得前頭的那一老一小兩個人面面相覷,陸君竹心中只道,這丫頭的脾氣比她親孃還厲害,原也不覺得,可剛才那副喊打喊殺的模樣,真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心裡正思量著的當下,在宮中的洛卿語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只道誰在說她壞話。
“她呀,從小到大的就是讓人寵壞了,你下次見著她,繞著點走就是,反正別靠近了她,這丫頭最近心情不好,跟炸了毛的貓似得,惹不得。”陸君竹與一旁的寧致遠提醒了一句,玩笑聲裡的話帶著許多的寵溺,叫寧致遠知道,這陸大人也是對這位公主十分的溺愛。
他自幼跟在父親身邊學習商場上的人心謀劃,如今掌著家中一半的家業,叫底下的那些人對自己服服帖帖,那都是憑的真槍實幹的真本事,今日看那被裹得毛茸茸的,像是一隻小毛球似得小姑娘,就覺得十分的可愛,想逗她一逗,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母親的早課怕也快好了,陸大人忙自己手上的事吧,我也要去前頭照顧母親了。”前頭的鐘聲已然響起,寧致遠作揖與陸君竹拜別,隨後離開了禪房,走向了前殿的正殿之中。
滿滿一個人像是鼓足了氣的河豚魚,整個人炸了毛的坐在廂房內的長榻上,把長榻小几上放著的一疊宣紙給撕得稀巴爛,就沒見有這麼生氣的時候。
“公主與他那一屆商人之子鬥氣個什麼,士農工商,排在最底下的才是商人,滿身銅臭味而已,喝杯茶順順氣,一會把那保心丸吃了吧,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調養身子,氣不得。”出來時,太后皇帝都有交代,一定不能夠讓滿滿隨意的動怒,尤其是這會,她本就需要調養,若在總是不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將來還不定如何。
“也不能夠那麼多,那寧家在江南是首富,是歷代君王讚賞過的首善之家,妹妹你不知道,光是舊年裡,黃河發大水,沒等國庫的銀子撥出來賑災,寧家就早早的搭了粥棚,發放下了賑災的物資,為老百姓在那樣的時刻裡,伸出援手,為商而不奸,是多少商人做不到的,且寧家在江南的勢力極大,如那寧致遠說的那樣,他只要點一點頭,朝廷三年收不上稅,那真的會有,江南富庶,是魚米之鄉,等於是朝廷的後花園小金庫,這樣的人還是別與他得罪計較的好,你瞧瞧他身邊暗處跟著的那些高手,不一般。”
江娉婷並不覺得那寧致遠有些什麼,倒是上官落梅對江南一帶比較熟悉,她常聽父親與祖父說事唸叨,對那些事情比較熟悉。
“公主,念在那寧致遠為了大梁的百姓出過錢出過力的份上,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他,我們來這兒是來靜心養心的,又不是來與人比武鬥毆的,我去庵裡的小灶上瞧瞧午膳可曾準備好了,我去拿一疊素包,再盛些粥來給你,用完了膳,回頭我與你一同出去走走,這白雲庵上的風景很好,不遠處還有一處溫泉,且那溫泉裡還有一種魚,等回來我再去取一些山上的泉水,給你泡茶喝,你看呢?”上官落梅見滿滿那樣悶悶不樂,只能不住的哄著,希望能夠逗她開心,嘔她一笑。
滿滿嘟著嘴,最終點了點頭,聽了上官落梅的話,把對那寧致遠的火氣壓下,不為別的,就為了大周的百姓,她也不會同她去計較,尤其上官落梅說了,皇帝哥哥誇過他們是首善之家,最皇帝哥哥有所助益的人,滿滿並不想去真的對她做什麼。
上官落梅見滿滿同意,便與江娉婷一道去了小廚房內,將灶上準備好的素齋端了過來,好在陸君竹設想的周到,怕她們幾個姑娘吃不慣這庵中的素食,特意在山下的小館子裡,做了幾樣農家菜,比不上宮中的珍饈,可對於吃慣了宮中千篇一律的菜餚而言的滿滿,卻是十分的受用。
三人用罷了午膳,上官落梅便帶著人與滿滿一道前往庵中的後山上去取泉水,順帶著散散心,看看風景。
白雲庵身處山腰,滿滿的體力比起上官落梅與江娉婷來吃虧了一些,不過爬了一會山,她便有些受不住,滿滿不想拖累她們去取泉水的那份心,再看自己站著的那一處風景也十分的好,便讓他們上去,自己留在這兒等著就好,反正看顧在身邊的人多,自己一個人待著也出不了大事,在滿滿的再三堅持之下,上官落梅與江娉婷二人往更高處而去,雖說這山腰也能夠接到山泉水,可更高處的水更純,少些雜質,泡出的茶水更甘醇可口,上官落梅是個茶痴,大雪天裡都能夠跑出去接雪水,到了這兒自然不在乎奪走一些路往更高的山上去。
滿滿坐在了山腰之中的涼亭中,手中抱著紫銅手爐坐著看著山腳下依稀的人影,比起山頂的風光,這裡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