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板子是實打實的真打,不帶一點點的故弄玄虛,這杖責比起當初蕭衍受先帝那軍棍而言相對較輕,可打在人身上那也是要皮開肉綻的,五十板子,身子瘦弱的直接受刑完那就去了,身子骨好的,沒個三個月都緩不過來。
雖說是捱了板子能夠討個媳婦兒,可在場的那些人壓根沒覺得這陸君竹哪裡討到了好,這位柳家姑娘要權沒權,沒勢沒勢,就算是個二皇子掛了個血緣至親的勾,可這二皇子是要靠著皇后娘娘生活的,一旦離開了皇后娘娘,這位二皇子也是個無權無勢的主,就算佔著唯一皇子的名,可未必皇后就生不出兒子,佔著這個名是福也是個禍。
看著依舊優哉遊哉躺在高臺之外長凳上陸君竹,圍觀著的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等待著陸君竹被打到屁股開花。
他們這些人裡不乏被陸君竹私下查過的,吃過虧的,所有人明裡暗裡都在陸君竹手裡栽過跟頭,可他是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他們叫不得苦,只能挨著受著,現如今陸君竹要挨板子,看著大戲的人們個個滿心歡喜。
洛卿語原本陪著滿滿在午休,這外頭一陣的吵鬧,鬧得她不得不起來瞧一瞧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路趕著過來時,事情也聽了個大概,陸君竹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她一瞬之間也瞭解了。
看著躺在那兒板子還沒落下的陸君竹,洛卿語只唬了一眼厲聲道“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兒嬉皮笑臉的,一會皮開肉綻的時候有你受的。”
洛卿語這話可是真話,當初蕭衍身上那十五軍棍捱到最後那可是血肉模糊,人可不是銅皮鐵骨,就真的是那銅皮鐵骨的,也都讓那五十杖責給打到變形。
“那就看咱們皇上什麼態度了,誰讓他今天好死不死的,給我餵了鹿鞭鹿血酒,我一時控制不住而已,且皇后娘娘你自己看皇上那張臉,那也是一副高了的樣子,我就不信皇上自己沒動歪念,這筆帳要算那罪魁禍首還是皇上……”陸君竹一見洛卿語趕了來,那是半點都不怕的,挑著眉,指著蕭衍便說不是自己的責任,洛卿語一個眼神剔過去,讓他閉上嘴,隨後走向了還在不斷抽泣著的柳芙蓉身邊。
站在柳芙蓉的身畔,洛卿語只是抿了抿唇,開口說了一句“你也由得他胡鬧,他就是個油條子渾不怕的,你一會看他被打了那麼十來下,稍稍意思意思的時候,趕緊的衝出去,要不然,把他打殘了,你回頭還要伺候他下半輩子,你可虧了。”
郎有情妾有意的,只是時候不對,陸君竹想了這折中的法子出來,洛卿語也不可能真的說讓他受五十棍子就五十棍子,那道理是人講出來,被輕薄的人都說放過了,在場的還有什麼話說。
洛卿語以睥睨一切的姿態抬高著下巴環顧著眼前這一圈正等著看好戲的人,只道這些個官員如今是越發閒著沒事幹了……
棍子準備就緒,執棍的太監一杖打下去,那呼嘯而過的聲音“啪”的一下子打在了陸君竹的身上,陸君竹吃痛的悶哼,整個人就覺得火燒火燎的一般,這個時候,那是真疼,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疼,讓他的額頭上瞬間在這寒風裡頭沁出了一身的冷汗,而這一棍子,也是嚇傻了那兒還在故作哭泣著的柳芙蓉,柳芙蓉只以為是做做樣子的,沒成想真的這麼打,實打實的,心都揪起來了。不說是等打個十來棍,現在她就像衝出去把那些個打他的人攔下來了。
洛卿語死死的拽著柳芙蓉,這會才打了一棍子,根本不是時候,衝出去只會惹來麻煩而不是解決這麻煩,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見真血,這婚事便是辦不成的。
原本是假哭著的柳芙蓉到了這一刻是真哭了,急的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麼好,手足無措的,兩邊一個洛卿語一個秦氏就這麼把她拉著,她想衝出去救人也不能管,那杖責的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打下,執棍太監手上的力氣是下了十成十不容一點作假的,就在第十個棍子打下去抬起來時,拉著柳芙蓉的手瞬間鬆了,柳芙蓉腳下趔趄著衝到了那棍棒底下,整個人趴在了陸君竹的身上,看著早已經打到血肉粘連著衣衫後臀滿是鮮血的陸君竹時,哭哭嚷嚷道“皇上……你這哪裡是把我往好了人家嫁,你這是要把我當活寡婦似的嫁了,我憑白受了屈辱不說,現如今你給我賜婚,還賜婚這麼個男人,我姐姐可是二皇子的親母,你怎麼忍心,讓我姐姐看著我為我以後的日子在地下過的不安……”
連哭帶喘的,柳芙蓉這會是真的著急了,趴在陸君竹的身上,說什麼也不讓人再打下去,一副再打她就要做小寡婦的模樣。
“這說好的五十板子不打,那這圍觀看著的諸位大人們怕也是心中不服,再怎麼說,陸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