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八,榮國公府內的世子娶親,娶得是都察院右都御史家的女兒,紅毯鮮花鋪路,絲竹之聲自早響起直至夜間未歇,滿朝文武大臣全都聚集在榮國公府之中慶賀著這一番的大喜之事。
當日榮國公府送去的聘禮新娘如數帶回外,葉大人又根據自身家中的情況著意添上了八十抬的嫁妝,榮國公府滿門榮耀,自己本就是個直臣,家底並不算殷實,比起榮國公府的榮耀來,這門秦氏算是他們家高攀,在嫁妝這一件事情上,葉大人有多少拿多少,覺沒有一點點拿大,這之前皇后特意準備的聘禮這一次算做嫁妝又給女兒重新拿到了夫家,算他們老兩口的一份心意。
當那一盞五彩琉璃燈擺在新房之中閃耀著五色耀眼的光芒之時,讓送嫁而來的丫鬟婆子們無不驚豔驚訝的,都知道皇后娘娘給了許多的聘禮,不曾想這裡頭的名貴東西這樣的多,當真大手筆。
前頭賓客眾多,新人送入洞房之後洛淸之又被催促著往前院去招呼客人,在與葉蓁蓁說了兩句話後,洛淸之便隨著身邊人先到了外頭,沒走兩步垂花門外就已經拐進了兩對相攜著的身影。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與洛淸之做了多年至交好友的陸君竹,陸君竹今日攜眷而來,伸手就攔住了洛淸之的去路,眉眼之中盡是笑意。
“這洞房都沒鬧新郎官往哪兒去,外頭自幼那些周全的人,快別跑了,回了新房趕緊的,我可沒忘了當初你和你家表妹怎麼鬧我的,今兒個連本帶利,要全部還回來。”
鬧新人這件事情,外間那麼多人,那些人裡就沒有一個敢的,畢竟是榮國公府的親事,誰也沒有那個膽量往榮國公府裡去湊這一份的熱鬧,這湊得好了還好說些,若湊得不好,回頭那就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有的是排頭與苦頭吃,壓根兒沒那份必要,故而前來賀喜的人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外間,從沒有一個是入內的。
陸君竹帶著柳芙蓉快著步子甩開了那些纏著自己的人進入了後院,洛卿語瞧見了知道他一定是鬧新房去了,連拉著一旁的蕭衍趕緊的往裡頭去,就這麼才有這會那一出把新郎給攔在門口的那一幕。
“蓁蓁她面子薄,今兒個你就饒我一次,等回頭,我請你喝酒。”洛淸之滿是喜色看著面前的陸君竹和柳芙蓉,再看一旁乘興而來的洛卿語與蕭衍,撓著頭靦腆的笑著,想著屋內坐在紅燭之下的嬌妻,開口討饒道。
“你這人可不厚道了,你這一輩子頂多也就成這一次親,那當初這丫頭磨著我和芙蓉胡鬧的時候,你在一旁笑的可歡實了,今兒個你做親事,我定然是要討回來的。”陸君竹不鬆口,勢必要與洛淸之好生鬧上一鬧,在洛淸之還沒緩過神來時,先拉著柳芙蓉進了門,將那喜稱的托盤接過了手放進了洛淸之的懷裡,只讓洛淸之趕緊的把蓋頭先揭了,這遮完了蓋頭,好喝了合巹酒,吃了子孫餑餑才是。
子孫餑餑是由喜翠姑姑親自端了進來的,半生不熟的子孫餑餑討得是個吉利,今兒個陸君竹也不讓她們咬著杯子壁喝合巹酒,他這人好說話的很,自去了席面上的一個小碟子,自碗中夾了一個子孫餑餑放在那碟子內,在陸君竹將新娘子的頭蓋掀開之後,將這小碟子放在了二人中間,笑著道“來吧,一人一口,吃下去了那我們就走咯。”
手託著那小碟子,陸君竹的笑聲裡透著促狹之氣,在洛淸之還在對著新娘子的容顏發著呆的當下,就已經給出了難題。
碟子在陸君竹的手裡,這一點點小的碟子放著一隻子孫餑餑,看起來是好吃,可掌控權在陸君竹的手上,陸君竹只消手上那麼輕輕一動,本要去咬子孫餑餑的人,那就直接碰上了……
比起洛卿語那會的促狹,陸君竹這個那是狡猾,無比的狡猾!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到底是江湖上摸爬滾打過來的,這一招可真的是狡猾透了。”洛卿語滿臉帶笑的靠在蕭衍的身旁,看著那兒含羞帶怯的葉蓁蓁紅了一張臉的低著頭撥弄著手中的衣襬,不好意思了好一會這才抬起頭,屏住了一口氣,想把那子孫餑餑咬在嘴裡,好過了這一關。
她原以為這東西應該是極好咬住的,沒曾想才不過張開嘴要咬住之時,洛淸之那兒則迅速的將那小碟子抽走了,葉蓁蓁與洛淸之撞了個正著,鼻尖相碰,四目相對,洛淸之的氣息直接打在了葉蓁蓁的臉上,惹的葉蓁蓁“呀”了一聲,臉色緋紅的恨不能滴血。
洛卿語看著葉蓁蓁與洛淸之現下這模樣,只在一旁笑的合不攏嘴,連柳芙蓉也笑的恨不能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都是你帶出來的,這下可好了,可坑著你自己的表兄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