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嬤嬤就是想不透,那東西,要來有什麼用。
“睡吧,王爺有意抬舉王妃,就是我不去搭把手,他只怕也會找好了人親自給王妃撐腰掌家,王妃頂事不頂事有什麼好稀奇的,要緊的是王爺他高興捧著,哪怕她這會更傻一點,見人只會傻笑流口水,王爺也會幫著她坐穩這王妃之位,我若湊上前,反倒只會厭惡我,自討沒趣,罷了,空想什麼,只要沒少了我們吃穿就行。”
眼瞧著桂鑫嬤嬤的臉又耷拉了下來,一旁站著的穆昭靜自去矮榻上,把蕭衍睡過的枕被抱著去向了自己的拔步床,枕在那枕頭蓋著那被子,貪戀著這屋子裡男人留下的最後一點點氣息,反寬慰著桂鑫嬤嬤起來。
桂鑫嬤嬤無法,也只能搖了搖頭,為她把帷幔拉下,吹熄了燈,自己則守在了外頭,在不言語。
當屋內的燭火被吹滅的那一刻,抱緊著蕭衍所蓋過薄被的穆昭靜自眼中滾落著兩滴淚水……
不出穆昭靜所料,蕭衍在第二日便將從小教養他長大的扶眉嬤嬤送來,親自教導洛卿語學習掌家之事,除卻扶眉嬤嬤外,另有三位教習先生,負責教習洛卿語珠算,算學等各種諸事,外頭更是讓那些府中管事把多年來的賬冊交來洛卿語出,讓其好好學習。
洛卿語望著恨不能有她半人高的賬冊,以及府中出納,等各種本子,一個頭兩個大,差點沒能把下巴掉在地上,這下子好了,她可真真有的玩兒了……
望著那些賬冊本子事情還沒消化,洛卿語要面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馬上要發的月例銀子,從前那些銀子都是梁廷容身邊的貼身丫頭專管的,可那丫頭如今被蕭衍打發出府,臨走時,故意把從前那些本子燒的乾淨,連放銀子的地兒也是,死閉著嘴不肯說,明兒個就到了發銀子的時候,現下,就等著洛卿語來解決。
早有人去找了梁廷容,梁廷容也是故意,下人們來要銀子,她只推個一乾二淨,她想要讓洛卿語那傻子難堪,耍足了小性子,為的是想等蕭衍來見她,給她一個辯駁的機會,只是她沒料到的是,洛卿語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乍一聽梁廷容藏著銀子在自己的私庫裡不拿出來,還把各庫的鑰匙都藏了起來,只說了一個字“砸!”
把門砸開,砸不開就用炸的,真金白銀不怕火燒,炸壞了回爐子重新融了就是,她已經多了這麼多的事情,還敢來尋她的晦氣,找死是不是。
府裡放銀子的地方是用的機關鎖,特殊的機關,特殊的門,尋常人沒鑰匙根本打不開,梁廷容敢給自己尋晦氣,她可不怕把事情鬧大,傻子做事偏激,正常的事情,誰會說,鬧大了回頭正好再給她灌個大不敬的罪名,讓她這側妃的日子做到頭好好清理後院,少一個是一個。
管事的沒能想到這位王妃竟然那樣的暴力,從前在梁廷容手下混飯吃的他,心底裡還是希望這府裡的事情能夠由梁廷容主持,故而還是保留著意見,本來,這種半大的事情,也輪不到他們來煩洛卿語,自己都可以解決,可想是為表忠心,他還是故意跑了這麼一遭。
碰了一鼻子灰的管事,到底還是去到了翠鳴居轉而再去問梁廷容要鑰匙,梁廷容最是審時度勢的,最後還是把鑰匙交了出來,連帶著銀子也一併的說出。
她鬧事要見的人是蕭衍,若見不到蕭衍,再惹出那一大堆的事情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原想給洛卿語製造麻煩而不成的梁廷容,只得坐在自己的翠鳴居中另想法子!
有了銀子,發放的具體數目哪怕沒有參照,也可以另定,蕭衍給洛卿語所找的那些幫手都是用來當擺設的,只一夜,便將府中上下眾人的月例發放的乾淨妥帖,絲毫沒有一點的偏頗,府裡的眾人只側目與蕭衍對於洛卿語的看重,現如今,所有的目光只投注在了正院之上,打死都想不通,那個被王爺那樣討厭的傻子正妃,怎麼又讓王爺這樣愛護。
彼時,洛卿語還在跟著眼前的賬冊互相搏鬥著,更是在心裡頭佩服著那些管家好手們……
怪不得秦氏每日裡都不得閒,一個王府看著好像沒什麼大事,可這人情往來的簿子,就恨不得有一尺厚,誰家送的東西,誰家送的禮,怎麼回,怎麼送,那都是例子的,回的多了不行,回少了也不成,真是氣人。
望著那看不完的賬本,學不完的珠算,洛卿語懨懨的趴在桌上,愁眉苦臉的用指甲扒拉著桌面,磨牙霍霍道“蕭衍,我要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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