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酸了眼眶囔了鼻子,她是委屈,不僅僅是委屈,更帶著絕望,絕望自己盲目的帶著一個孩子,卻在這孩子的眼裡看不到任何一點的希望,自己根本掰不正他心裡的那個想法,與其如此,看著他將來的某一日就這麼忽然的走了不該走的路,倒不如現在自己走開,再不去管他吧。
“請太后恩准!”喜鵲跪在地上,向著太后連磕了三個頭,就這麼沉著聲,下定了決心,拿定了主意。
“罷了,你去意已決,那就在太上皇出葬之後,自行出宮吧,出宮以後,哀家給你一所宅子,不論是住也好,賣也罷,你過你自己的日子去吧,恢復了你的本名,不需要在頂著一個奴婢的身份,去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麼一瞬間,太后心軟了,喜鵲沒有錯,聽從她的安排和吩咐伺候了高晞露與蕭琅玥整整十一年的功夫,這十一年裡,喜鵲把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若沒有喜鵲照顧,蕭琅玥和高晞露能否還有現在的日子,那都兩說,十一年,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所有的美好的年華都已經殆盡,這一所屋子算不得什麼,只當是給喜鵲有個夠瓦遮頭的屋子而已。
“謝太后娘娘恩典……”喜鵲聞言,抿著唇瓣的下顎在無意識的顫抖,淚水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再一次的,她向著太后叩首。
“唉……”太后一聲輕嘆,囑咐了云溪嬤嬤去尋個經年懂事老練的嬤嬤來,把蕭琅玥看好了,更配給了老嬤嬤一塊令牌,算是給蕭琅玥的一個警告。
大哭開始,蕭衍派了人來請太后和洛卿語,洛卿語攙扶著太后前往正殿靈前,底下的太妃們已經開始放聲大哭,哭聲在整個殿內迴盪,讓人心上發顫。
喜鵲跟在太后的身邊在路過蕭琅玥的面前時,蕭琅玥的眼裡還帶著期盼,只是喜鵲再沒有多看一點蕭琅玥,只是盡心的服侍著太后。
太妃們的哭聲讓悲切著的太后再一次流出淚水,只是這一次,太后未再向過往那般哭到歇斯底里,她只是舉著帕子不斷的在流淚,淚水似如珠串,不斷的落下……
蕭衍陪伴在側不忍讓其再三落淚,哀大傷身,洛卿語看著哭到肝腸寸斷的太后,酸了鼻尖,囔囔著抿了抿唇,少年夫妻老來伴,最怕的就是那一個該和自己攜手白頭的人,先走一步。
太上皇的心悸終其原因還是因為當初蕭然的逼宮,若他不為太后擋箭,那那一日,死的便是太后,現如今太后和太上皇多得了那兩年的時光,不知是恩賜還是懲罰,若太上皇能夠早早的去了湯泉,是不是又是能夠躲過這一截。
洛卿語的腦子裡不斷的在胡思亂想,而腹中的孩子像是在感知了他的想法之後,不禁的動了動,讓洛卿語把手放在了小腹之上,輕輕的撫摸著,加以安撫。
而這殿內,和洛卿語一樣神思開外的還有跪在那兒的蕭琅玥,看著喜鵲真的對自己做出著絲毫不理會的態度,蕭琅玥心慌了,而接著跟在她身邊來到的那個嬤嬤,更加讓蕭琅玥無法適從,餓著飢腸轆轆的肚子,蕭琅玥咬著唇瓣,眼裡滾著淚水,無比的委屈。
太上皇的身後事不能隔年,欽天監的監正選定了在二十八那一日將太上皇的梓宮運出前往皇陵下葬。
二十八那一日,皇室官府傾巢而出,走在最前頭的六十四位引幡人,高舉萬民旗傘,跟在後頭的是蕭衍的滷薄儀仗隊,前前後後自有千百多人,他們舉著各種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樣的紙紮或綢緞製作的“燒活”,浩浩蕩蕩,十分的鄭重莊嚴。
當皇帝的梓宮抬出太和殿內的那一刻,早已經虛脫的皇太后直接癱軟著倒在地上,想去抓住什麼,卻深知這一刻,自己再也抓不住任何的東西,她這一輩子所視作為天的男人,就這麼離開了她,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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