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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囑再三出了內室之門時,轉眼卻見端坐在花廳內的秦氏,秦氏手邊的那一盞茶已經冷透,此時此刻表情無比的凝重,洛淸之陪伴在其身側,在看到蕭衍時,上前作了揖,道了安。
“王爺……”
“勞煩舅母日日為卿語勞累,這一次又害舅母擔心與奔波,我們這些做小輩的,著實不該,卿卿已經睡了,她身子不適不能向舅母請安,蕭衍在這兒為卿卿與自己一齊向舅母磕個頭,算是對舅母的感謝。”
洛淸之恭恭敬敬的一聲話音後,蕭衍親自跪在秦氏面前向其行了一個家禮,磕了一個頭,原本,身為皇子,身為王爺,身份位分擺在那兒,該是秦氏向蕭衍行禮的,可今日這一鬧,秦氏心裡頭亦是十分的堵得慌。
哪怕是拔了邵氏嘴裡的舌頭,就是打斷了邵氏滿身的骨頭,她的這一口氣也出不來,一個孩子,對洛卿語意味著最為重要的孩子讓邵氏這麼一個人給斷了,她現如今,像是吞下了十數碗的黃連苦的便是浸在蜜裡,也覺得甜不了。
“蕭衍以自己的生命在舅母面前起誓,此生絕不負卿語,若有一點的違背,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在秦氏還恍惚著的當下,蕭衍舉手對著神色訥訥的秦氏向其起誓著,無比莊重,亦是將與洛卿語所說下的話,向著邵氏再一次的重述,當蕭衍將所有的話說透之後,邵氏與洛淸之當即愣了神,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去回蕭衍。
倒是洛淸之先回過了神,拉起了地上的蕭衍道“王爺,您先起來吧,您這樣是在折煞我母親,不論如何,有什麼話,還是先起來說得好。”
“是啊,王爺,起來吧。”秦氏這才回醒過了神,輕嘆了一聲,扶起了地上的蕭衍。
“老身知道,王爺對卿卿一片情深,能有王爺這一番話,不得不說,老身這兒卻是心中有了一番感動,可感動是感動,卿卿這小半輩子的命確實太苦,經歷了些什麼,想來王爺也清楚知道,眼看著好日子就在前頭,偏偏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王爺心存大志,以後必當是人中之龍,眼瞧著就是大好河山盡在腳下,王爺定然不能因為卿卿一人將來再廢了後宮,至少,這近幾年是不能,事情都已經到了如斯的地步,老身這兒也無話可說,唯有一句,還請王爺善待卿卿……”
秦氏的神志恢復了清明與冷靜,最終拉住了蕭衍的手,向其剖白著心中的話,她帶著冷靜的心聽完了蕭衍對她與洛淸之許下的那一個承諾,半輩子過來從小世家裡長大又管著一大家子人的秦氏,早不相信承諾二字。
時間這一個詞,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它會在悄無聲息之中消磨掉許多東西,今日芙蓉花明日斷腸草,最好的寫照都在這些詩詞之中,可見承諾其實並不可靠。
蕭衍明日成王,後宮這一詞,意味著許多,尋常百姓家裡頭都有個嫁女兒靠女兒聯姻靠女婿攀親的事情,更何況是帝王之家。
皇帝三年一選秀,一年一採選,無論是秀女,還是采女,宮妃還是宮婢,後宮裡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都是為皇帝準備的,誰都不能夠保證沒個擦槍走火的時候,一旦有了這個時候,後頭的一切便不再好說。
況且,後宮牽制朝堂,朝廷牽連後宮,裡頭彎彎繞繞的事情全在這裡頭,多少人盼望著姊妹弟兄皆列士,蕭衍就是真的想要廢黜後宮,在最初的幾年裡,根本是不能為之一事。
到了此刻,秦氏也只有在心底裡為之嘆息一聲外,更要緊的,還是想著是否為洛卿語早早尋個人送進王府,算是幫洛卿語生個孩子,養在洛卿語的名下比較可靠。
蕭衍膝下兩個孩子都已經懂事,要讓他們把洛卿語當生母根本不可能,倒不如送個人入府幫洛卿語生個孩子,再在生產之時做些手腳,這樣的事情,在後院裡頭都是簡單到極致的事情,養一個什麼都記不住的孩子,總比養一個白眼狼來的好!
尤其,她曾聽喜翠姑姑提起過,那個叫蕭歆宸的孩子,著實的聰明,聰明的能夠讓大人都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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