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謀士躬身上前的一番話,讓蕭然微微一怔,冷笑不曾落下飛揚的厲害。
倒不是他說假話,看見高宛秋服毒自盡躺在那兒時,她倒是敬佩這個女人毅然決然的勇氣,能夠用自己的命守住皇帝的去處,沒有與皇帝一起逃亡,算她的本事,他敢保證,要是這會是蕭衍帶著人來,怕他那個親孃早就已經桃之夭夭,哪裡能像她那樣堅定的自己抹了脖子。
“留著吧,反正也是個活死人,殺了她,對我有什麼好,玉璽的事情,你趁早去辦,把這京城裡裡外外都給本王搜個底朝天,把蕭衍的兩個兒子和他最寶貝的那個傻子給找出來,斬草妖除根,有那兩個兒子在,本王不安心的很……”
一個躺在那兒就剩下一口氣的老女人,他動手除了做什麼,浪費他的力氣還汙了自己的名聲,蕭衍被亂石砸中生死不明,蕭沐卻沒有,那德貴妃好歹也是自由帶大他的養母,蕭沐重情,若真敢帶著手中十萬大軍回來找自己的麻煩,他大可以抬出德貴妃,與他好好的談一筆交易,用一個活死人,換那一筆交易,算起來,他不虧。
“是,屬下立刻著人去辦!”謀士聽得蕭然的吩咐後,抱拳躬身退下。
蕭然又一個人走在這夜色茫茫的宮廷甬道之中,對周遭的一切看著是那樣的熟悉,卻又覺得十分的陌生,那是他想要達成許久的夙願,可今日,夙願真的達成,卻又覺得不真實,自己倒像是成了騎虎難下之人,他好似明白了高處不勝寒這一句話的含義。
到了此刻,面對著這偌大的江山,滿朝百官,面對數萬萬子民,他竟然覺得底氣不足,好像這些人的手裡一直都舉著一把長槍,時時刻刻都在準備著,將那手中的一把長槍釘入自己的身體一樣。
路走至一半,天上便有雨滴星星點點的落下,不過多會,雨便漸漸大了起來,傾盆大雨一瞬之間將這宮道打溼,像是串成水晶簾般的雨幕遮蓋著天地,雨自屋稜瓦角凝結城水柱落下,漸起水珠無數,蕭然站在這雨中,連躲都不曾躲,任由這雨水將自己全身澆透。
細想起來,可真該感謝老天爺下起的這接連不斷的雨,若非老天有眼,給了他這麼一個契機,怕是現在他都在康王府裡日復一日的思過,眼看著皇帝將自己手中的籌碼盡數抽盡,看著自己敗落,什麼父子親情,真到了爭名奪利的那一刻,一切都是假的!
“王爺,回吧!”早有保護在暗處的侍從送來一把油紙傘為蕭然遮去雨滴,向其開口說道。
“這麼好的夜色,光是回去休息有什麼意思,本王無心睡眠,也正好,你們把蘇婉容姐弟,還有朝中上下的官員通通的給本王召集齊了,本王,有好戲,請他們看!”
殺雞儆猴,他難得有這麼一對玩.物在手裡拽著,就該好好的讓這些人醒醒腦子,知道知道,他蕭然可是個得罪不起的人,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可……”護衛看著似無織布般遮住天際的雨,現下去召集文武大臣……
“可什麼,將來,本王是這一國之君,他們接受本王的隨意召喚是他們做臣子的本分,這才開始,這些人都召喚不動,那本王現在,養他們何用,倒不如趁早的解決,歷來改朝換代,哪裡不會留點鮮血,就是皇帝當初,也是踩著無數的屍體才走上這高位的,今兒個,我蕭然不費一兵一卒,不殺一人一馬的進了這裡,算是對他們的客氣,他們這些人要是把客氣當福氣,我這兒可不會輕饒了他們一點!”
眼見著護衛的遲疑,蕭然扮起了一張陰沉的臉,是那樣的難看,護衛聽後,對著身旁的人一個眼神,餘下的那些人便消失在了這漫天的雨幕之中。
紫宸殿前的高臺上,支起了一個擋雨的天棚,天棚內擺了一張黃梨花木的圈椅與一張高几。換去一身溼衣的蕭然撐著頭坐在這梨花木的圈椅上,看著跪在雨幕之中奄奄一息的姐弟,嘴角帶著冷笑十分滿足的冷眼旁觀著。
大雨不斷的落下,得了傳召的官員現如今冒著雨不敢有一絲懈怠的趕到宮中,站在這高臺之上,畏畏縮縮的低著頭,不明其意的像個鵪鶉般,等候著蕭然這所謂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除卻早已經跟隨了蕭衍的人不曾來,那些個一向攀附於蕭然又或者做中立的官員早已經到場,大雨打溼了這些官員的衣衫,雨水自頭頂澆下,此刻連眼都睜不開眼,蕭然足足喝了一盞茶的功夫,看著地上的跪著的人越來越滿之後,這才滿意的放下了手中的杯盞。
接過護衛遞過的一把長鞭,手下用勁一個揮舞,直接打在了蘇婉容的身上,一鞭子過去,打的早就已經滿身傷痕的蘇婉容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