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的蘇卿語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孩子,隨後將孩子半趴著伏在自己的膝蓋上,手指直接撬開了這孩子的嘴,強迫著這個孩子嘔吐出胃裡所有的東西。
“嘔……”
電光火石之間,半大的孩子已經把胃裡吃下的那些東西盡數的吐了出來,黏膩的一大攤汙漬散發著一陣一陣酸臭的味道,在把胃裡的東西盡數的吐完之後,趴在蘇卿語身上的孩子不住的咳了咳,氣息比之剛才好轉了許多。
“姑姑去灶上拿著皂角煮一煮,把那水端來讓他喝下去繼續吐,你們說,給這孩子到底吃了什麼,他這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出痘,是什麼,你們心裡頭清楚,敢有一點點的隱瞞或者扯謊,你們小心我把這灘東西喂進你們的肚子裡!”
當身上的孩子把胃裡頭的東西盡數的吐出時,蘇卿語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顧不得許多的對著屋內目瞪口呆的乳母嬤嬤們厲聲呵斥道,聲音之大,震懾著眾人之心,讓那乳母嬤嬤們嚇得跪倒在地,只以為自己見了鬼……
喜翠姑姑聞的蘇卿語的話,根本來不及仔細思量便趕緊的向著灶上跑去,而回過神來的蕭衍便是一個揚聲,怒喝道“王妃問你們的話,你們是聾了還是啞巴了,還不快老老實實的交代。”
蕭衍看著這滿肚的穢物與蘇卿語膝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大抵知道了裡頭的事情,藉由孩子來邀寵生事,且不顧孩子性命,把孩子折騰成如此德行,虎毒尚且不食子!
“李忠,去灶上把燒的正紅的火炭拿來,找幾個人撬開他們的嘴,把所有的火炭都給她們灌下去,她們既然不想活,那本王成全了他們!”
“王爺饒命,求王爺開恩,是花生粉……”在蕭衍的雷霆之怒下,嚇的跪在地上的乳母趴跪著前行,跪倒在蕭衍的面前,聲淚俱下。
“小公子從小不能夠吃花生,吃到一點點身上都會起疹子,這些日子,小公子整夜哭著喊著的要孃親,奴沒有法子,就想著王爺您能夠看在小公子的面子上,把庶妃娘娘放出來,奴婢一直豬油蒙了心,求王爺恕罪,求王爺息怒。”
“倒不是你豬油蒙了心,而是有的人在背地裡費盡了心思,李忠,把她們都綁起來找人看好了,別讓她們尋死,再去宮裡尋個太醫來給小公子看看,從手裡頭調好的乳母嬤嬤來照料,不許驚動了宮裡的任何一個,本王倒是要看看,這一個兩個被關起來都不得閒的,成日裡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
蕭衍此刻的神色似如煉獄之中的閻羅,每一句話都是沾染了劇毒之物的利刃,將人割到千瘡百孔卻生生不死,非要把人折磨透一樣。
李忠把那幾個乳母與伺候的嬤嬤盡數的綁了且塞住了嘴,扔到了後院的柴房,由人專門看守著,喜翠姑姑端來了一海碗的皂角水親自喂進了那孩子的嘴裡,沒多會,那孩子便又是一番的嘔吐,直吐得腸子恨不能洗的乾淨這才消停著躺在了床上,渾身無力的緊閉著雙目,嘴裡喃喃的好像在喊著“孃親。”
“母子連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讓她孃親來見孩子一面,孩子不會騙人,他想他親孃,是應該的。”
蘇卿語輕撫著孩子汗溼的額頭,看他小小的年紀無端端經歷這樣的痛苦,當真覺得可憐,只與蕭衍說道。
蕭衍不曾說話,此時此刻只緊繃著一張臉,看著床榻上的孩子,向著身旁待命的李忠揮手示意,李忠會意的領命退下,不多時,自宮中趕來的太醫匆匆而至。
“乳母們照料不善,讓這孩子一時不查吃了些花生粉,身上高熱又起了很多疹子,煩勞太醫給看看。”蕭衍與前來診脈的太醫大致講了這孩子的症狀,太醫坐在一旁把脈施針,來來回回折騰了將近有半個時辰,這孩子的狀況才算是真真穩定了下來,雖說人不曾醒,可確定了不是痘疹又沒有性命之憂,這才是讓人長舒一口氣的。
蘇卿語不知道在古代蕁麻疹是個什麼叫法,可這種大面積的皰疹紅腫也能夠用來和痘疹混淆,顯然,是有人希望藉由孩子生病鬧出事情卻又不想鬧出人命,而故意為之。
知道這孩子食用花生粉會起紅疹,便讓乳母給這孩子用那東西來生事,可那乳母不知道份量,一下子餵食過多,差一點點就釀出了人命。
“這疹子只怕要過上十天八個月才能夠消除,微臣配了膏藥,每日裡給小公子塗在長有紅疹的地方,這清熱解毒的藥丸一天三次化水給小公子喝下,切記,千萬別讓小公子撓破了皮,小孩子面板嬌嫩,要是撓破了容易留下疤痕,實在癢的緊,就用點艾葉水給他擦洗一下。”
太醫把完脈,沒看到這孩子身邊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