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肩胛骨被房梁砸中,好在裡頭骨頭未斷,實在是萬幸,微臣會讓醫女小心包紮,這段時間,還請王妃好好養著,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論什麼都要小心,尤其是重物一概不可提,再傷到骨頭,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就差一點點,那樑子要是砸到了脖頸或者是腦袋,王妃現下可就不是躺在這兒了,好在王妃洪福齊天!”
匆匆趕來專治骨傷的太醫與醫女一起幫著洛卿語小心的檢查之後向著一旁滿是擔憂的德貴妃回稟著,說完便是一陣感概的躬身退下,之後,便換了另外的太醫為洛卿語搭脈檢查內裡,在太醫再三搭脈之下確保洛卿語沒傷著內臟之後,德貴妃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娘娘,剛才場面混亂,可奴婢躲在後頭卻是看的真真的,咱們王妃是去為了拉王爺回來怕那樑子砸在王爺的頭上,向後拉一個人,怎麼能是把人拉了自己向前撲,這根本不至於摔倒的事情,恍惚之間我倒是看見有人在後頭故意推了王妃一下,像是要把王爺與王妃一併推出去受死,若不是王妃反應快,就那會的功夫,連帶著皇上是不是個全乎人都說不定。”
洛卿語尚在昏迷,太醫與醫女們為其包紮好錯位的骨頭之後盡數離開,現下,殿內只剩下了德貴妃與云溪嬤嬤,喜翠姑姑已經幫著洛卿語熬湯藥去了,離去之時的擔憂之色,比之殿內的德貴妃更甚。
聽著云溪嬤嬤的話,德貴妃一口銀牙咬到咯咯作響“當時離皇帝最近的就那麼幾個皇子,那些皇子裡頭,還有誰能夠出來下這麼一個死手,說到底,也只有那蕭然能夠做得出,真是讓他們操碎了心,想了這麼一出一石三鳥之計來陷害我的衍兒,皇帝若真的被那梁木壓死了,那整個大梁就亂了,若是沒被壓死,第一個遭到波及的就是衍兒,挖空心思的要置人於死地,得虧她們想得出來!”
“現如今,皇帝已經開始懷疑是衍兒從中作梗,這兩年,皇帝的疑心病重,無論什麼都要先猜忌上一番,這次,蕭然可真是用對了法子。”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縱然現在的自己有多清楚的知道那個兇手到底是誰,可無憑無據,加之蕭然本就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若找不出證據,告訴皇帝蕭然才是幕後黑後,加以陷害蕭衍的人,這樣貿貿然的,只會讓皇帝認為蕭衍殘害手足,故意陷害。
“走一步算一步,看那對母子還能夠做出什麼不要臉皮的事情來,該來的躲不掉,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當初衍兒被皇帝冷落的日子又不是沒過過,他蕭然與皇帝的女人亂.倫,這一筆賬我倒是不信皇帝能夠忘卻的那麼快,蕭然能禁足後再出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夠想著法子,把衍兒禁足,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現下,都冷靜下來!”
多說多錯,多做多錯,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當口,皇帝疑心病發作,在有人多肆意的吹上兩句耳旁風,便又是一頓好果子吃。
“傳話一聲告訴皇上,把這孩子的情況如實的稟告,再怎麼樣,這孩子救了皇帝的一條性命,我就不信,皇帝真的沒有一點心。”現下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未免事態超出自己的控制,德貴妃穩妥的挑著自己能做的一切去做,不讓那些小人佔了便宜。
“奴婢曉得。”云溪嬤嬤在這深宮裡打滾經年,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聽得德貴妃一聲吩咐之後,會意著與德貴妃開口,隨後披星戴月的帶著人提著宮燈去往皇帝所在紫宸殿。
皇帝並未帶著淑妃回去鳴鸞殿,只著人送了早已魂不附體的淑妃回去,今夜,淑妃的這一個舉動,讓皇帝產生了對她的厭煩,連一句話都不曾多說的,直接把人丟開,自己帶著人去往紫宸殿內休憩,赴宴的臣子通通出了宮,關了宮門的皇帝誰都不見,只獨自一人留在殿內,而在殿外,則是加強了三四倍的人手加以保護安危。
云溪嬤嬤把話帶到時,給洛卿語看過診的兩位太醫才從紫宸殿內出來,皇帝果然多了個心眼,現如今竟是連洛卿語也不放心起來,兩個太醫一前一後的走出,只看的云溪嬤嬤心中發寒,只道這所謂的情義是有多麼的涼薄……
洛卿語沒事的訊息德貴妃也派了身邊信任的太監去往掖庭告知蕭衍,算是讓查案的蕭衍,寬一寬心。
掖庭宮內,現如今無數盞的宮燈把整個宮室照亮到如同白晝,地上躺著的數十具屍體把宮內的眾人嚇到臉色煞白,仵作翻驗著陳列著的屍體,發現每一個人吞下的都是劇毒的烏頭,現如今這些屍體個個面色泛黑,腫脹難看,且面容有損,再難辨認死前的容貌。
蕭衍現下正查驗著宮人的記檔,今夜參與宴席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的,每個人都已經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