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蕭衍看著衛澈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只沉聲發問道。
“想問問王妃,不知王妃從前可曾吃過什麼大寒之物,微臣今日給王妃把脈,遲大而軟,按之不足,除卻血虛之外,似乎還是大寒,且王妃身邊的姑姑寫下的症狀還有腹脹墜痛,凝狀血塊,事關王妃往後的生育,在殿內時,微臣不敢胡亂開口,所以下值之後,便在此特意等候,想問個究竟,好正確的開方抓藥,不然吃著也是徒勞。”
衛澈對自己手裡的病人都是抱著嚴謹端正不出一絲一毫之錯的態度來治病看診,無論身邊這人是誰,他看的是病,從不看身份,為人剛直,也因為不懂變通,所以自入太醫院,縱然醫術高明,也在太醫院吃不開。
現下站在宮門前的衛澈一臉嚴肅,看向洛卿語,洛卿語聽他這一說便已經知曉了其中的意思,血虛宮寒是女子生育最大的一個病症,而這裡的技術根本不能與她原本所處的時代相比,再難的不孕不育做個試管嬰兒又或者代孕就可以解決,在這裡,治不好,那往後就是沒生養。
可她這月事來了也不過就三次,她自己沒放在心上,喜翠姑姑請了人來看,也沒說出個大概好歹,現由著衛澈這麼一說,端詳出了裡頭的不妙。
喜翠姑姑更是著急“可是王妃的身子有什麼疑難雜症,若太醫能夠救治,還請太醫盡力,王妃才十六。”
在這樣的一個年代,一個女人最怕的就是沒有生育的本事,喜翠姑姑時常耳提面命催著洛卿語生下屬於自己的孩子,為的也是這個,今日芙蓉花明日斷腸草,誰能曉得一個男人的愛能夠維持多久,可一個正妃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是個世子,那這地位便算是真正的坐穩,不會有以後,因為無子而被廢一事。
洛卿語則是在聽到衛澈的話語之後,在腦中仔細的搜尋著所有能夠浮現與記住的記憶,大寒傷身的東西,她在王府裡肯定不會吃,而原身做傻子那會吃下的東西太多,時不時都會鬧肚子,這樣的事情也根本沒有多大的印象,畢竟當初的原身連餿水桶中的食物都會被戲弄著吃下,真要吃了什麼大寒傷身的東西,真的不奇怪。
“王妃以後,是不是會無法生育?”在洛卿語還在怔怔的發神,思考著究竟是邵氏那個毒婦給原身下套吃下寒涼的東西,還是原身自己無知吃下的那東西而不自知時,蕭衍冷靜的開口問道,話語裡沒有一眾人想象中的那樣焦急,很是冷靜。
“不好說,微臣也不敢保證,王妃您年才十六,年歲尚小,若以溫補的藥物與膳食做基礎固本培元好好調養將息著身子,說不定天可見憐,會得有子嗣,微臣也只能這麼告訴王爺,希望不算大,姑姑紙上說,王妃今年才開始來的葵水,可見,從前吃下的寒涼之物到底傷了王妃的根本,所以,微臣只能做自己份內的事,餘下的便看天意!”
衛澈的話說的其實已經很委婉,若真的說的絕,那便是一點希望都不給蕭衍,便是直接一句不能生育,洛卿語對於這當頭一棒的打擊,確實有些覺得心裡頭空空蕩蕩的感覺,像是心裡被挖了一塊的難受。
生不出孩子與不想生孩子,那可是兩回事!
她現在才十六,就已經被一個太醫斷定了以後很難有孩子,又或者說是不會有孩子,這簡直就是給了她一個最大且又無情的宣判。
無子的正室,喜翠姑姑光是聽著便是一陣暈眩,差一點踉蹌的沒跌倒在地,眼淚不停的眼眶之中打滾,就差沒掉下來,她以為老天有眼,總算看著自己的小姐可憐,讓她從一個痴兒變成了正常,又給了她一個上好的姻緣,可如今,竟然要她的小姐,做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這樣的打擊,喜翠姑姑哪裡能夠接受。
腦袋空空的洛卿語定定的看著衛澈,擼了袖子湊到了衛澈的面前,不相通道“不然,你在驗驗?”茫茫然的模樣,讓她看起來顯得十分的無助……
洛卿語害怕生孩子,可並不代表她不喜歡,看著蕭歆宸每日裡在自己的身邊跑來跑去似鼻涕蟲一般的樣子,她希望在自己的身子能夠長大,足矣擔負一個孩子的時候,也能夠為蕭衍生出一個屬於他們之間的孩子,可現下,她就被判刑了,洛卿語忽然之間,竟然有些明白了梁廷容的感受。
“我把的脈不會錯,王爺王妃若是不信,太醫院裡的杏林國手尚有許多,大凡可以一一驗證,我知道,生育之事終究是王爺與王妃的私事,不便宣揚這才特意與王爺王妃私下交談,這裡是我開出的藥方,王妃以後每天早晚喝著,藥膳單子也開在此,忌食辛辣刺激冰寒之物,餘下的,就看天意,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