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天會說很多話,有的是閒聊,有的則是帶有目的性,而每句話所針對的物件也是不同的,能八卦的,自然是比較親近的,而帶有目的性的,往往都跟利益掛鉤。可是這一刻,面對這個曾經親近的男人,我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沒錯,我提到醫院的事情,實際上就是帶有目的性。
方才在包間,這個男人對我的態度的安全暴露在他的那雙眼睛裡,從眼神中,我看到了緊張和慌亂,而此刻,我們站在大富貴的門口,他的表情淡然,他的眼神平靜,他用行動告訴我,我們不熟。
其實我不大理解曾先生的這種行為,所以才會提到醫院的事。
曾先生聽我說了這句話後,臉上的神色沒有多少變化,只是避開了我的眼神,說:“什麼醫院的事?”
他擺明了不認賬。
我又不是大明星,身邊不就這麼幾個人,除了他,難道還有別人?
我心底有點兒失落,從手提包裡取出了那條小毛巾,說:“聽護士說,那晚我發燒了,有個男人一直給我擦汗,我自己也感覺到了,他還握著我的手。”
曾子謙不為所動,開口說:“工作的事情要一步一步來,籤合同之前也要動動腦子,今天你只是被騙,雖是因我而起,可日後你還會接觸更多的客戶,到時候,沒人能幫的了你。”
有個詞叫對牛彈琴,現在非常適合形容我和曾子謙的處境,不過那頭笨牛不是我,而是他。
我談的這個情,他並無興趣。
意識到這一點,我心裡就透著委屈,在意一個不在意自己的人,那叫犯賤,這種病我曾病入膏肓,也試著自控,好在現在只是留下一點兒病症,無奈心底惦記的那個人忽然給了個甜棗,我就這樣又陷了進去。
我知道,我已經沒法完全依賴這個男人了。
索性笑了笑,說:“謝謝曾總關心。”
曾子謙的眉頭微皺,這個細節我看的非常清晰,每次我開口喊他“曾總”時,他就會露出這個表情。
我感覺我在跟這個男人鬥法,先前的恐慌因為他的出現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我識相的將小毛巾收到包裡,說:“小護士也真逗,該不是童話看多了,以為會來個海螺先生。”
曾子謙沒有回話,這時候一處射燈照了過來,我和他同時看了過去,便看到了小白和梁文浩從車裡走了下來。
一定是我腦子秀逗了,這個時候,我還想和曾子謙多呆幾秒。
曾子謙察覺到了我的眼神,看著迎面走來的兩人,說:“你的海螺先生來了,我先回避。”
這話說得相當平和,連聲線都處在一個音調上,聽不出一丁點的情緒。
梁文浩和小白走了過來,他看著我,又看了眼往大富貴裡走去的曾子謙,輕輕地嘆了口氣。
小白說我長出息了,單槍匹馬就殺到蔣天洋的面前去,厲害厲害。我聽出了她語調裡的諷刺,只是沉默的看著車窗外。
沒錯,我的腦海裡全是曾先生。
那一刻,他慌張的拉著我朝包間門口走去,他的手那麼用力的握著我的手,那種感情,不像是裝的。
只是他轉臉就作出一副你我陌路的模樣,又是為何。
欲情故縱嗎?曾先生應該不會玩這種遊戲。
梁文浩送我們到樓下,小白立即上了樓,車前,我和梁醫生對視。
他看著我,說:“蔣天洋跟曾子謙一直都有過節,蔣家在帝都也沒那麼簡單,就算你再擔心他,也不能這樣不聲不響的找他去。你知道蔣天洋是什麼人嗎?”
不是什麼好人。
跟曾先生較勁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算了,”梁文浩見我沒說話,瞥了一眼腕錶,說:“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早我再過來。”
我點頭,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跟梁文浩道謝。
車子絕塵而去,我勉強的走到電梯,低頭看了看雙腿,居然抖個不停。
的確,我是個膽小鬼。
睡醒之後,小白過來跟我聊天,我問了她和黑子事情,她遞給我一個大大的白眼,說:“你現在還有心情問我那?”
我低頭,想了想,說:“你沒看到曾先生的表情,他……”
“蔣天洋開的什麼車你沒注意吧?紅底黑字,想到網上找個八卦,連個新聞都沒有,什麼狗屁冰淇淋連鎖店的老總,那都是忽悠我們的,袁小潔,這一次你真的是太沖動了,”小白點了點我的額頭,說:“還有,曾先生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