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瞥了我一眼,又笑,說:“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跟我們說一聲啊,聽說,曾先生跟你求婚了。”
呵呵,我在心底冷笑,這就是我最親的家人。
“小潔啊,你看,曾先生都跟你求婚了,咱們也算的上是一家人了,”小媽盯著我,拐彎抹角的說:“我們家的條件你也知道,小浩明年就要上大學,你爸現在的工作也不穩定,手上餘錢也不多,經濟上非常的緊俏。”
“所以呢?”我想我的語氣一定非常冷漠。
“所以啊,到時候你和曾先生訂了婚了,那些彩禮啊,婚宴酒席啊什麼的,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小媽眼神一瞥,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問:“子謙說給多少彩禮了嗎?”
厭惡感席捲全身,我盯著小媽,說:“你那麼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來,就是因為這個?”
小媽見我語氣非常暴躁,臉立即就拉下來了,她看著我,說:“你不是要結婚了嗎?我過問過問怎麼了?再說了,子謙給的彩禮錢我有不拿你一分,你就這麼一個弟弟,你不幫襯著點?更何況,娶媳婦就要有娶媳婦的態度,子謙有不缺錢,給點怎麼了?”
“那你想要多少呢?”
小媽聽我這麼一問,左看看右看看,冒出了一句:“怎麼說也是上市公司的老總娶媳婦,禮金沒個幾百萬,也說不過去吧。”
幾百萬?
我感覺一盆冰冷的水狠狠地扣在我的頭上,一瞬間,我從頭涼到腳。
“小潔啊,你要知道,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現在他要是捨得給你花錢,到時候……你的日子也好過不是?”
我忍無可忍,終於暴跳如雷,起身,指著小媽,說:“小媽,當初我和楊恆結婚時,你明知道她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非要問人家要那麼高的彩禮,那時候我忍了,這一次呢?我和曾子謙的感情方面你從來沒過問,張口閉口錢錢錢,你這是嫁女兒嗎?有彩禮是要還嫁妝的,你這個年紀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你這麼做,想過我的立場沒?”
小媽看我咋呼了,也站起身來,指著我,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是為了誰呀,我還不是為了你嗎?”
“為了我?”兩行眼淚從我的眼眶裡冒出來,我哽咽著說:“你知道王洛琦怎麼形容你的嗎?土鱉,她說我的父母是土鱉,我們這種家庭,適合踏踏實實過日子,不是異想天開小媽,而且,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消吧,我和曾子謙,不可能結婚。”
臨走時我看了眼老袁,說:“好好管管你這個媳婦吧,就算是為了小浩。”
出門時我已經淚崩,我天真的以為,只要兩個人努力,一份感情就能守候,現在我知道,我真的是太傻了。
大學畢業的第一年,我住在三百塊錢的合租房裡,每個月除了繳付生活費之外,還會給袁小浩一點零花錢,因為沒經驗,面對客戶沒技巧,多少個案子和我失之交臂,也曾因為一點小事被上司責罵,也會因為粗心丟了錢包,那時候,我堅定的告訴自己,明天會更好。
楊恆出軌之後,我拼命地想要挽回尊嚴,卻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曾先生,生活好像忽然開了外掛,處處順心。
而如今,現實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告訴我需要清醒。
我和曾先生的未來太難走。
五天之後,那個熟悉的號碼並沒有任何動靜,我漸漸從失望中走出,無意間在論壇上看到了川藏行,當天就寫了辭呈。
楊曉雲當然沒有想到我會辭職,或者,我也沒想到,我會離開這份我很熱愛的崗位。
把大寶交代給小白,我簡單收拾了行李,買了些必備的生活用品,跟這次帶隊的趙哥打去了電話,確定了出發時間之後,便準備離開了。
離開這件事,我是沒有跟曾子謙說的。我那一巴掌好像打斷了我們所有的聯絡,一週的時間,他選擇沉默,想必也是有了答案。
第一次做一名揹包客,其實我還是很興奮的。臨走時小白和黑子送我到車站,我趁機給老袁去了個電話,思來想去,最後一次撥通了曾子謙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無人接聽,我略有失望,跟小白黑子道別。
小白難過的趴在我肩膀上哭,說:“我會好好照顧大寶的,小潔,你一定要經常給我打電話,早點兒回來。”
我點頭,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火車啟動之後,我兜裡的手機震動了,拿起來一看,是曾子謙打來的。
我立即按下了接聽。
“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