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曾子謙塞進了車裡,奇怪的是,先前的小小怒火已經全部消失了,我甚至在想,自己該不會是得了受虐症吧,這個男人發起火來命都能不要,我能搞的定嗎?
這麼想著,曾子謙已經去踩油門了,我慌張的看了他一眼,結果聽到他說:“放心吧,安全駕駛。”
我這才舒了口氣,問他跟袁小浩說什麼呢,曾子謙回應是:“在我家看了幾個陶塑的擺件,說是喜歡,讓我送個給他。”
“別,”我擔心東西貴重,“他一個高中生,用不上那些。”
曾子謙對我說的這句話頗為不滿,回應了一句:“小孩子的審美要從小培養,高中生怎麼了?難道除了讀大學,就沒有出路了?”
我知道他是在諷刺我經常跟袁小浩說的那些話,只能裝著聽不到。
“那些擺件都是我親手做的,你要不要看看?”曾子謙見我不說話了,隨口問了句。
我心底也挺新奇的,就點了點頭,眼神掃過曾子謙的面上,只覺得他臉上的得意一閃而過,再看過去,又變成了平常的神色。
到了樓下我才知道,原來曾子謙這是間接邀請我去參觀他家。
單身男人的房子不能隨便進,單身女人更是要切記這一點,所以進門時我有點兒猶豫,結果聽到曾子謙說:“開車的時候還沒覺著累,這不,餓了。”
我有點兒心疼這個男人,問:“你該不會從中午到現在一點兒沒吃吧?”
曾子謙驚愕的眼神告訴我,這個猜測是正確的。
我有點兒無奈,這才進了曾先生的家門,進入之後,瞬間驚住了。
從房子裝修的品味而言,這裡絕對稱得上是上上品,不是土豪屋子裡那種滿屋子的銅臭味,偏偏每一件傢俱看上去都很精緻。房頂的射燈光線柔和的灑下來,更是烘托的室內低調奢華。
曾先生從鞋櫃裡取了一雙拖鞋出來,說:“換上吧,不過鞋子很大,走路時小心些。”
我僵硬的接過鞋子,看著腳底的土耳其地毯,心底倍感壓力。
“你怎麼知道我鞋子的碼號。”我邊穿鞋邊找話題掩飾自己的小緊張,就問了這麼一句。
“聽實話嗎?”
“還分真假啊?”
曾子謙笑著看著我,說:“趁你睡著的時候我量過。”
他這話說得亦真亦假,我知道追究下去也沒意義,就跟著他往室內走,想著鄰里間的那些傳言,就說:“他們都說你為了裝修把承重牆都給打掉了,真的假的啊?”
“有點常識好嗎?承重牆我可不會隨便動。”曾子謙帶著我走到廚房,一體式的櫥櫃映入眼底,連冰箱都是櫃式的。
他拿出一杯鮮奶,倒入兩個杯子,遞給了我,說:“喝吧,喝完帶你參觀參觀。”
曾子謙不是說笑,但另外意外的是,不到兩百平的房子,居然可以裝的這麼精緻,袁小浩電話裡所說的陽光房我也看到了,裡面對著各色多肉植物,植物中間有一把睡椅,太陽出來的時候,在這裡休憩再合適不過,臥室和洗手間也非常整潔,出乎意料的是曾子謙還有各色護膚品和香水,分類擺放,整齊排列,客廳左側有個小書房,房間不大,可書卻不少,客廳右側整整一面牆都擺放著一個黑色簡約的博古架,架子上有書籍,和各色擺件。
我看著架子上的陶具,問:“袁小浩說的是這個嗎?”
曾子謙點頭,問:“喜歡嗎?”
“喜歡。”我老實回答。
我的回答顯然滿足了曾子謙的虛榮心,他帶著我走到最左側的一間小屋子前,推開門之後,就看到室內擺放著各色未完成的陶具。
角落裡有個坯車,樣式十分懷舊。
“這些,都是你的作品?”說實話,我沒想到咱們的曾先生這麼具有藝術天分。
“要試一試嗎?”曾子謙走到一旁,取出一些泥料放在坯車上,跟我勾了勾手,說:“很有意思的。”
我覺得新奇,就坐在坯車前,看著曾子謙挽起袖子,把手放在了泥料上。
“拉坯是製作陶瓷的七十二道工序之一,是成型的最初階段,也是器物的雛形制作。”曾子謙邊玩邊說,“像這樣,輪製成型,就能製成具有一定形狀和尺寸的坯件。”
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泥料上,學著曾子謙的樣子,一手扶著另一隻手塑性,不料泥料都歪了。
曾子謙低聲在笑,我不滿,說:“這東西看著挺簡單,沒想到還挺難的。”
“其實也不難,”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