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深切體會“絕望”這個詞的含義,只有兩個時刻,第一次深切的體會,是在媽媽離開的那一年,那時候對我而言,死亡是一件遙遠而不可觸及的事情,而從曾先生的家中出來時,我又重新體驗了一次當初的感受。
其實,我並不奢求寵愛。從小到大,我都不是嬌氣的姑娘,我的生活還算的上獨立,因為太渴望有個家,所以曾經在楊恆的事情上栽了跟頭,那時候我就想,其實我還是不夠獨立,還是太過依賴人。
所以,在曾先生全力以赴的寵愛時,我是抑制著自己的情感的,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沉淪,不能交心,然而,我辜負了自己。
這一刻,我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錯覺。
有些事是無法要一個準確的答案的,生活中很多事情需要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許感情也是如此,偏偏我做不到妥協。
太過固執總會有不好的下場,比如此刻,耗光了一個男人的耐心,就是被他趕出家門。
總有人一直有著新歡,也有人變成了舊愛。
舊愛又怎麼辦?最差的情況就是如此,我也沒有時間像上一次對待楊恆那樣再去問個細節,我挺累的。
努力工作沒有錯。
第二天我按部就班的去上班了,也化了妝,黑眼圈並不明顯,進了辦公室之後發現大家的眼神都不對勁,心想這些人未免也太關注我了,自然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小白給我來了電話,聽了內容之後,我瞬間傻了。
設計總監的人選今早有訊息了,不過升職的人不是我,而是楊曉雲。
我強忍著怒火結束通話電話,直接給我們現任總監去了電話。他好像早已料定我會打電話過去,我還沒開口說這件事,他就把我約到了樓下的茶餐廳。
我們面對面坐著,我心底萬分委屈,論業績,誰都知道楊曉雲的業績跟我沒法比,再加上付姐廣告牌事件之後,爽快的跟我們續了一年約,這就意味著我連他們明年的廣告投資額也一併拿了下來,這是一筆不小的金額,沒道理我會落在她之下。
總監的臉色也很難堪,他告訴我,總部的委任書已經下來了,這周他就要去總部報道,而楊曉雲從今天開始將接手他全部的工作,下週會在例會上正式任命她為設計總監,見我惱火,他意味深長的說:“小袁,我們這個社會,能力只是一方面,你明白嗎?”
我聽著總監話裡有話,直接了當的說:“總監,我的為人你很清楚,我保證今天你跟我說的話沒有第三人知道,我需要一個解釋,哪怕是一個安慰也行。”
總監看著我,說:“小袁,你的能力我是非常認可的,客戶對你的職業素養和工作態度也很滿意,可是公司有公司的制度,當然,也有錯綜複雜的人脈關係,所以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的。”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動用了關係?”
總監立即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而後便沒再多說一句。
楊曉雲的背景我還是瞭解的,她和我一樣來自普通的工薪家庭,這兩年相處之下,也曾見過她身邊站著幾個有點身份的男人,不過都是追求者,楊曉雲現在也還是單身,我想不到會有哪個男人在沒有得到美人前便插手我們公司內部的人事調動。
我心底有點慌,卻也明白事已如此成勝敗早已成定局,而我也立即明白,為何我剛進公司,就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
小白跑過來安慰我,聽我說完之後,她也是義憤填膺:“這不科學,即便楊曉雲抱了大腿,你不還有曾先生嗎?”
曾先生?我想著昨晚在他家裡的舉動,平靜的說了在醫院的事兒,至於王洛琦靠在曾子謙肩上的事情,我三言兩語就概括了。
小白驚愕,說:“難道王洛琦已經把魔抓伸向了曾先生?不可能啊,就算曾先生有直男癌,也不至於……難道說……”
小白和我想的類似,而不同的是,在她眼中,富二代官二哥的手裡有點權勢玩幾個女人十分正常,所以曾先生的態度他更能理解。
畢竟,上半年追著她屁股後面跑的那個富二代還曾揚言要送她一艘郵輪,小白說,錢算什麼?他們根本就不缺錢,缺的是真心,簡稱缺德。
半晌,她又提到了我升職的事兒,問我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曾先生準備撒手的緣故。
這事兒我的確是沒想到,聽起來更令人煩躁。
職場不比學校,處處都藏著危機,一旦有個利益衝突,撕破臉皮爾虞我詐都是分分鐘的事情。
好不容易調整了情緒,結果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