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裡拿著藥水,問:“擦哪裡?”
梁文浩看了我一眼,說:“不用了,劉姐跟你開玩笑。”
“沒事,我弟以前打架受傷,都是我幫忙的。”
梁文浩盯著我,指了指後背,說:“就是點擦傷,真不需要。”
我這才明白過來。
擦藥需要將上半身的衣服脫掉,梁文浩是擔心我太尷尬。
小白和黑子算是細心,洗水果時下去買了撲克牌,四個人坐在一塊鬥地主,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提到晚餐,梁文浩說了句老樣子,小白立即看向我,一臉為難。
“文浩,今天沒有老樣子。”黑子強調了了最後三個字的發音,說:“要不吃點別的?”
“就點外賣吧,”我急忙接了話,說:“我知道有一家挺不錯的……”
這事兒就這麼被忽悠過去了。
打牌持續到晚上八點多,梁文浩見時間已晚,交代了黑子幾句,就讓我們回去,臨走時他告訴我們,不出意外,下週就能出院。
小白笑著說:“放心吧,到時候我們來接你出院。”
心情總算平復了些。
路上小白跟我說,若是真要賣房子,就搬過去跟她一塊住。小白租的是一室一廳,不過房型偏大,旁邊還有個小書房,擺上一張床,自然能睡覺。
我想著她和黑子,覺得不方便,結果聽到小白說,之後可能會時不時的去黑子家蹭飯。
房租總體上和房貸差不多,我和小白均分,是我佔盡了便宜,小白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盯著地板看了又看,心裡十分明白,最好的時光,早已經過去。
房子比我想象中好賣一些,兩天之內就來了三個買家,其中一位是對年齡相仿的小夫妻,女人已經懷孕,問我價格能不能便宜些。
說實話,若是我手上寬裕一些,我會毫不猶豫將房子賣給她。
其實最樸實的生活,不就是普普通通的夫妻兩,一同創造美好的生活嗎?
買家最終確定下來了,二十七歲的白領,說是能夠全額付款,可立即交易。我把資料全權代理給中介,跟小白在家整理行李,去地稅局簽了字,而後回來交鑰匙。
臨走時我瞥了一眼十樓的窗戶,拉著大寶上了車。
三天後,資金到賬,塵埃落定。
錢打給老袁的時候我便去了電話,老袁聽說我把房子賣了,頓時不是滋味,小媽接了電話,第一句便是:“怎麼才六萬?”
我說剩下的錢要還給曾先生,小媽頓時急了,電話那頭,我聽到了老袁和她的爭執聲。
我心情沮喪的結束通話電話,思忖著如何跟曾子謙聯絡。
也許是上次我們爭吵起了效果,這幾天他並沒有找我麻煩。只是報紙上,偶爾會出現他和王洛琦出雙入對的圖片。
我去銀行把餘額換成了支票,塞到了信封裡,便給曾子謙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我約他在茶餐廳見面,曾子謙說外面不合適,讓我去浮加找他。
我畫了個淡妝,打車去了浮加。
因為來的次數挺多,進門時就有服務生過來領路,一路把我引到了的頂樓。
我想著上次在恆宇大廈發生的情形,心裡還在打鼓。
可轉念一想,曾先生畢竟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其實名人也有名人的煩惱。
門沒鎖,我敲了之後便走了進去,而後看到了翹著二郎腿的曾子謙坐在不遠處,趙陽也在,見我進來,立即起身離開。
我將支票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說:“曾先生,這裡是二十萬。”
曾子謙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並無說話。
其實我很害怕他的安靜,感覺那就是靜待食物前的姿勢,所以我給自己壯了壯膽,說:“曾先生……”
“知道了,”曾子謙抬眼看著我,說:“辦事效率很高。”
我不知道這句話是嘲笑還是恭維,可我想,這已經不重要了。
“那您先忙,我失陪了。”我恭恭敬敬的跟這個男人打了招呼,立即轉身離開。
我走的比我想象中還要乾脆。
因為我知道,從那一次爭吵到現在,我們有很多機會相互解釋,但是他沒有,這自然也就給了我答案。
現在好了,一拍兩散,各不相欠。
有那麼幾秒我還在想,或許這個男人對我還是有那麼一絲不捨,可轉念之間,有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