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告訴你。”
“天依跟我可是什麼都說的。”
“她不會說,因為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林靜的嘴巴張得大到足以讓小鳥築窩,“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有血緣關係,這……這是亂倫!”她怵然一驚。
“感情這回事,本來就是無法控制的,就算是同父同母又怎樣?”雷拓對她的反應劇烈不以為然。
“你是怎麼知道的?”
“就這麼知道了。”
林靜目瞪口呆地坐在沙發上,久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心情好。”
寬大空曠的會客廳裡寂寂無聲,她望著他如古希臘神鵰塑般完美的側臉,“我跟二哥真的沒有什麼,只能算是普通朋友而已。可是不論如何,謝謝你。”
“謝我?我還以為你會痛罵我一頓打破了你的美夢。”
“你不會對別人講這些話,對不對?”不論如何,雷拓還是關心她的,“謝謝你肯告訴我這些事情。”
“我沒那麼善良。”他怔怔地臨窗而立,神情恍惚,“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嫁的人是我,你的責任是幫我得到家產,別意亂情迷地臨陣倒戈,這對你沒有好處。”不過是想借此打消她對雷天徹可能萌生的感情罷了。
她垂下眼,空茫地凝望著地板,“二哥說他對家產沒有興趣。”
他走到林靜身邊,“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難怪你能和天依做朋友,都是一樣的愚蠢。他才是我最大的競爭對手。”
為什麼不是大哥呢?他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雷氏核心企業的總經理,和紀副市長的千金聯姻後地位只會更加鞏固。
“別擔心這些了,我送你回去。”
林靜打量著穿衣鏡中自己身著的清水藍的雪紡紗長裙,裙襬上零散綴著細小精緻的白色手繡花朵,雷拓挑衣服的眼光很好,這套晚裝很適合她的氣質。搭配上成套光華內斂的矢車菊藍寶石首飾,流動的色彩炫人眼目,甚至無法分辨究竟是深是淺。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她換上睡衣,將禮服重新掛回衣櫥,不經意地看到了她的婚紗。
從米蘭空運回來的婚紗,名家設計僅此一款,價值大約相當於一套普通的公寓了,一字領,上身窄而貼身,裙襬寬而散開,在低調中見優雅,有十八世紀歐洲貴族仕女的味道。
是她很喜歡的款式。但雷拓選擇這一件,卻是因為這些微懷舊的感覺,正符合他想給父親留下的印象。
婚紗真是折舊率最高的衣服,當時苛刻得無以復加的標準,昂貴得令人瞠目的價格,再精心挑選度身定做,過後也只能放在更衣室的角落裡蒙塵。
她暗歎一口氣。明天就是雷天律的婚禮了,她嫁到雷家後第一次參加重要的交際場合,希望不會出現失禮的地方。
走到起居間裡,她開啟上午買回的一盒點心,開電視邊看邊吃。
雷拓開門走進來,看到她在吃夜宵,也隨手拎起一隻芙蓉蝦餃嚐了嚐,“味道還不錯。”
“那就一起吃吧。”她抬頭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很奇怪他會有這種閒聊的興致。
“我先去衝杯咖啡,你要嗎?”
林靜搖搖頭,“現在喝咖啡我會徹夜失眠的,給我一杯牛奶吧。”
片刻後,雷拓拿著托盤回來,在林靜身側的沙發上坐下,將牛奶杯推到她那邊。
“你看F1賽車?”注意到她看的電視節目是F1比利時站的現場直播,雷拓有點驚訝。林靜一向舉止嫻雅,好像做什麼都悠悠然懶洋洋的,也會欣賞這種刺激危險的運動?
“是啊。速度真是種很神奇的力量,好像可以讓人忘記一切。”她興致盎然地大力推薦,“我很喜歡萊科寧呢,不過可惜,我連單車也沒學會騎。”
他有些出神地看著林靜小口小口地慢慢吃著蝴蝶酥,心滿意足得好像在品嚐世間最美味的佳餚。
有些人,只要一個詞或一句話就能輕易概括他們的性格特色,但林靜卻不這樣簡單,她是個難以形容的女人,彷彿單純,彷彿複雜,彷彿愚蠢,彷彿精明。
這個說過想要了解他的人,卻讓他想了解。
“你看著我做什麼?”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抬手撫了撫她及頸的髮絲,“你的頭髮怎麼總也留不長?”
想起以前他說過要好好護理頭髮,“美髮師說我的臉型不適合長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