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淡淡地笑了笑,當初也是急於斂財,所以才提出那麼高的價格,說穿了就是賺有錢人的錢。但現時不比往日,有些東西該放手的時候,還是要放手的
“不過——”張誠接著說道:“夏小娘子,我看這滎陽鄭家來勢洶洶,恐怕不會善罷干休。”
小婉嘆息一聲,她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雖然目前大多數技術的核心機密都掌握在她的手裡,但有些加工過程都是在現場分批做的,保密工作不是那麼容易。而且隨著事情越來越麻煩……人才難得啊
如果手上有合適的人才,她也不用做得如此辛苦。現在只希望那些從山陽過來的僮僕中,有一兩個人能夠入她的法眼,或許能夠替她分擔一些,那她也好有更多的精力去從事別的事情。
……
“哈哈,長安,我又回來了”
一下馬車,鄭天慶伸了一個懶腰,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這一次,他說什麼也要說服父親將自己留在長安……這個花花世界,豈是山陽縣那個窮鄉僻壤所能夠相比的。
“老爺在家嗎?”他問門前伺候的下人。
“是,聽說老爺……”下人有些猶豫。
“老爺怎麼樣了?”鄭天慶見他吞吞吐吐的,一下子緊張起來。
“老爺好像是從昨天傍晚開始,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面,除了喝點兒水,已經有兩頓飯沒有吃了。”下人回答道。
“什麼?你們這些白痴”
鄭天慶雖然辦事無能了些,但他很清楚,自己在鄭家之所以能夠過得這麼滋潤,全是因為有這個當家主的老爹,否則他什麼都不是。所以,一聽那下人的話,他便急匆匆地向書房趕去。
第一卷 亂世 第一百六十七 沙盤
第一百六十七 沙盤
在自己家當然不用別人領路,情急之下,有些發福的身軀也變得有些輕盈了,就在他剛剛踏入後院的時候,有一物突然從窗戶飛出,啪的地一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卻是一件瓷器,緊接著便聽到鄭永德憤怒的聲音:“張氏安敢如此,欺我太甚”
鄭天慶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心中納悶,聽老爺子的話中之意,應該是‘張氏’跟他們鄭家過不去,難道是河東張氏?
心裡琢磨著,他已經快步來到書房前,推門而入,問道:“父親何事發怒?”
鄭永德正在屋子裡捋著鬍子生氣,聞聲看到兒子進來,這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怎麼來長安了”
鄭天慶立即福至心靈,道:“聽說父親在長安的事情不順,兒恐父親心中憂急,故此前來探望。”
鄭永德哼了一聲,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他這當老子的能不清楚?而且從山陽到長安就算快點兒走,也要半個月,而這件事就是前兩天發生的,除非鄭天慶能夠預知……他要有這本事,自己何苦這麼大歲數了,還一個勁兒地折騰?
“來了就來了,哪來那麼多的理由?”
鄭永德瞪了他一眼,嚇得鄭天慶心裡一哆嗦,轉老爹的下句話就令他心情一鬆:“既然來了,就住一段時間吧。”
“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您氣成這樣?”鄭天慶又想起剛才的問題,那件摔破的瓷器可是鄭永德最喜歡的一套茶具中的一隻,這回可再也配不成套了。
“六天前,鄭氏糖坊的白糖試製成功,雖然比張氏稍有瑕疵,但品質也是相當不錯。”鄭永德說話時硬梆梆的,就像是誰欠他錢未還似的。
“這是好事啊,父親為什麼反而發怒?”鄭天慶奇怪地問道。
啪
鄭永德一拍桌子,火氣又竄上來了,怒道:“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嗎?張氏糖坊竟然將他們的製糖技術印刷出售,一份五百貫,而且還是完全的技術,現在任何一家糖坊,出產的白糖都比我們鄭氏的強”
“五百貫就把製作技術賣了?他們是瘋了不成?”鄭天慶愕然問道,在他看來,這分明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雖然因為這個原因,鄭氏糖坊將無法獲得鉅額利潤,但張氏糖坊在這一塊上,也是損失巨大。
“哼張氏糖坊在南方購置了大片的甘蔗園,包攬了大量的原料,而且他們還有各種水果糖、酒心糖,這方面的利潤同樣不低。”鄭永德恨恨地道,“最讓我氣憤的是,我們還要從他們手時購買製作技術”
“為什麼?”
鄭天慶有些不解道:“我們不是已經得到他們的抽取技術了嗎?”
鄭永德搖搖頭道:“我們得到的只是一部分,白糖提煉的不夠精純,如果不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