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晚上回來,卻與小婉說了一件事,這些天,滄州城裡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商人,這滄州的地皮卻是被炒得火熱,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撞木鐘,請客送禮的……倒是鹿鳴春的生意比往日更紅火了許多。
“這些傢伙現在不管不顧的,就知道亂伸手,須知好吃難消化,將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張陵搖頭嘆息。雖然官員收受賄賂是不允許的,但喝酒應酬卻是不禁的,只是旁觀者清,有些官員恐怕不僅是吃人家的,恐怕手上也不太乾淨。
小婉不以為然,張家雖然早期貧困,那個便宜公公又是個不知斂財的,但自從她穿越過來之後,家裡的日子越過越好,張陵還能懂些事,像張麒、張麟、囡囡三人孩子,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窮,就算是張陵的手上也是不帶錢只知道花錢,幾乎沒叫錢虧過。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官員身後都有家世支撐的,有不少官員就是指望站祿米生活,雖然不知道於吃了上頓沒下頓,但灰色收入有限,自己家中又沒置辦產業,如果不讓他伸手的話,那活得真是很艱難。
“話雖如此,這也不是他們貪髒枉法的理由。”張陵說道。
“那是,如果是貪髒枉法當然要懲治,但如果是禮尚往來那就沒必要小題大作了。”小婉笑道。
“哼這能夠分得那麼清嗎?”張陵道。
“當然能。”
小婉振振有詞:“看一個人有沒有枉法,就知道他們有沒有貪髒,與其希望讓那些官員自動地收手,不如讓你們這些上司眼睛擦亮一些,你們目光如炬,下面的人自然是無所遁形。”
“我怎麼聽著像是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張陵問道。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小婉笑了笑,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張陵問道,她可是很少看到小婉有嘆氣的時候,印象中,似乎就沒有小婉搞不定的事情。
“沒什麼,一些小事,我能搞定。”
小婉笑了笑,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大凡這人不是自己培養出來的,用著就是不太順手,現在府上的下人和工廠、種植園等產業中的工人多了,未免人就良莠不齊,那些順手沾帶些小便宜的也就罷了,可有些人竟然在外面開始打著主人的旗號在外邊攬訟騙錢,還有些工人更回可惡,竟然想刺探廠裡的一些機密要拿出去換錢,小婉已經查出兩起,犯事的人統統押進了縣裡的牢獄。雖然這種事情出現的並不多,但這種苗頭卻是非常危險的。
張陵卻有些訝然,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他好笑道:“都說水至清則無魚,但沒想到我們家這潭水也不平靜,那些傢伙你處置得不錯,誰讓他們逾了規矩”
“話雖如此,倒顯得我這主人沒有容人之量。”小婉還是有些不樂。
張陵就勸她道:“水滴石穿,繩鋸木斷,那些傢伙若是心裡裝著主家,就不會做這種事情,反之,你將他們送進牢裡,既免了他們犯下更大的錯誤,又不至於讓我們張家種下禍根。”
小婉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不過終究是我馭下不嚴,以後倒是要多注意了。”
“好了,別再多想了,還是早早的歇下。”張陵勸慰道。
第二天張陵剛上衙不久,管家張有便匆匆地向小婉稟報,說是厲如海前來拜會。
“他來做什麼?”
小婉有些奇怪,雖然說大唐男女之防不是那麼嚴格,而且厲如海也是個老頭子,可他應該去找張陵談碼頭的事情,怎麼又找上自己了?難道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吹吹枕旁風?
沉吟片刻之後,她還是吩咐張有將客人請入廳中待茶,她換了一身衣服之後,便到廳中會見厲如海。
二人見禮,寒喧過後,厲如海便道出了來意:“張夫人,聽說尊府有幾塊閒置不用的荒地,老朽願意出錢二十貫一畝買下,不知意下如何?”
閒置的荒地?
小婉微微一愣,心中隨即有些瞭然。張府在滄州是置了幾處地,除了這套宅子外,便是種植園、養殖場的那個島子,還有酒坊等,所謂的荒地必定是鯰魚灣那塊兒地方,看來這厲如海倒是精明,竟然瞄上了這塊地。
她微微笑道:“厲老先生,不知你說的是哪塊地?”
厲如海微微一頓:“就是鯰魚灣周圍那片荒地。”
那片荒地竟然二十貫一畝?
旁邊侍立的張有和紫鵑都是大為吃驚,他們是知道那塊地的,張有因為來的晚,所以只知道那片荒地當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