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門外求饒,“少爺,你不必下如此狠手吧,我眼睛差點就瞎了。”
又是一聲輕嗤,“聽夠了就該幹嘛幹嘛去,也難為你們深更半夜不睡覺,起個大早,挨著寒受著凍來如此關心我,和她……”語氣不由得柔和起來,門外幾人又不由得偷笑起來。
“還不走!”
“是,屬下馬上就走。”蒼梧立馬噎住笑,正經答道,“不過少爺得知道,可不止我一人,見者有份,宮青莫安金言…唔唔…”
“少爺,我們先告退了。”宮青躬身告退,羽黑捂著蒼梧的嘴,將其拖走,莫安和金言跟上,宮青殿後,走了兩步又忍不住抽身回來,“少爺莫要強求,你身子也才剛好,若有需要,隨時吩咐。”
等了片刻,沒有回應,宮青無奈,只得知趣離開,於是門外終於清靜了。
某人這才坐到矮榻上,不識好人心的想:我的女人自然得我自己負責,你們添哪門子亂!盤膝打坐,凝神運氣,開始給浴桶裡的我傳輸真氣,以恢復昨夜受的內傷。
待我醒來,已是卯時。
睜眼一看,床上只有我一個人。一個鯉魚打挺,我坐起來,發現心口一點也不疼了,渾身充滿了力量,精神抖擻。
翻身下床,一個人也沒見到。
我疑惑地走向門邊,正好有侍女端水進來。
“姑娘醒了,正好洗洗臉吧。”
我點頭,向她點頭表謝意,剛要挽袖子,卻發現我身上的衣服怎麼這麼奇怪,忙跑到侍女端著的水盆前,以水為鏡,仔細從上看到下,再從下看到上,再摸摸我的頭,看著我的臉,瞪眼看向侍女。
侍女懂了我的心思,忙解釋道,“姑娘息怒,這不是奴婢做的,早上姑娘的房裡只有魔主,魔主才走了半個時辰,特意吩咐我們不要吵醒姑娘,待半個時辰後再進來伺候姑娘。”
我氣得牙癢癢。蒼亦樳這個魂淡!我這一身衣服簡直是俗不可耐,比妓院的老鴇穿得還要花哨,花花綠綠的布料,大朵大朵的紅花,偏偏還是緊領口的,從外衫到裙子像是個死結袋子,領口、袖口及腰間,還有腳踝都綁上了絲帶,根本脫不下來。
還有頭,他給我呆了不知是什麼瓜皮帽子,簡直就是戲院裡唱戲的丑角,讓人一看就忍俊不禁。可我偏偏還不能拿掉,假髮早就被他扔得無影無蹤了。
最不能忍的便是,他,他,他這個魂淡居然給我化妝!!!媽蛋啊,蒼亦樳你究竟閒得是有多蛋疼,居然給我畫腮紅!!!!就是電視劇裡經常演的,腮上畫了兩團紅太陽一般耀眼的腮紅啊我擦!!!
莫安府上又沒有女眷,他哪來的胭脂?他哪來的!!!
我怒瞪兩個侍女,侍女連連後退,“姑娘明鑑,奴婢們不怎麼用胭脂的,也不曾給過魔主胭脂,何況奴婢看姑娘臉上的腮紅不像是胭脂塗的…”
對著水盆,我仔細看了看,好像的確不是胭脂。靈光一閃,直奔偏廳的書桌,果然,硯臺裡還有殘留著未乾的硃砂……
蒼!亦!樳!!!!
侍女見我帶有濃濃的殺氣,忍不住又退後兩步,“姑娘…”
“姑娘,少主在院外等你,問你去不去參加劍冢大典,若是去的話,就隨他一道。”
我忙點頭,臉埋進水盆裡使勁洗掉臉上有些幹掉的硃砂,心裡問候了蒼亦樳的祖宗十八代,風風火火地用乾布擦了擦臉,讓侍女再看看,洗掉了沒?
侍女搖頭,“還有一些紅點點。”
我咬牙切齒,偏巧門外又催得緊,我真懷疑莫安跟蒼亦樳是一夥的。NND,若不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早撕了這人皮面具了,沒辦法了,我讓侍女給我準備一條絲巾,當個蒙面女俠,咳,蒙面小丑吧。
飛快走出院子,莫安背對著我,聽到腳步聲一回頭,我簡直不敢看他驚駭的表情。
這幅模樣,全都拜某個魂淡所賜,我不由得攥緊雙拳,恨不得將他揍成超薄奧利奧!
好在莫安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很快鎮定下來,吩咐左右,準備動身去噬心崖。
路過大堂時,我發現堂上的靈位不見了。看向莫安,他也正看我,“放那裡這麼久,也挺佔地方的,早上讓人拿去柴房劈成柴禾燒水用了。”
見我愣愣望著那裡,他先走了出去,“走吧,再晚就遲了。”
我跟了上去,和莫安並肩走向大門,他心情似乎不錯,一路走著,嘴角都噙著微不可見的一抹笑意。
受他的感染,我的心情也不錯。當然除去被某人惡作劇一番的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