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順眼,他做什麼她都覺得煩。
直到後來她鐵了心要父王將他帶離她的身邊,不准他再跟著她。
可他根本做不到離開她半步。
於是她便讓人將他關起來,用粗壯的鐵鏈將他鎖進地牢,關了足足一年。
而這一年,她去了蒼心宮,去找蒼心宮魔主,公嘗玉簫。
他被她父王放出來後,他仍是心心念念想著她,要保護她,隨時準備為她而死。
他永遠不會恨她,只會愛她。
也就是這種信念,讓她理所當然的對他如此倚靠,彷彿他就是她自己,可以無條件信任無條件使用,那是一種絕對直達靈魂的服從。
她從來沒想過他為什麼會這樣。
從來沒想過。
她把他所做的這一切,都當成理所當然。
—
十三香看著身後的這個人,第一次想了這個理所當然的問題,他為什麼會這麼心甘情願的對她?
每一個人,都會遇到一個一生只會心甘情願對她一個人的那個人。
十三香想到了公嘗玉簫,他只會心甘情願的對那個女人,那個她想成為的女人。
可她忽略了她身後的這個人,他也正在這樣對她,像公嘗那樣,可她看不到。
可方才,公嘗的舉動,讓她瞬間豁然,但彷徨凌亂。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是繼續追逐那個明知不可能的腳步,還是停下來等等身後這個人?
她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
“怎麼了?”
駙馬看著她煩躁的樣子,還有她看他的眼神,分明與之前有幾分不同。
“沒什麼。”十三香一甩頭,“你走吧,我自己回去,我想靜一靜。”言罷便飛快跑向自己的寢宮方向。
駙馬望著她的背影,按住自己那顆躁動的心,眸子裡快要躥出的黑亮的火苗快要點燃整個夜空了。
**
我洗漱一番後正要躺床上睡覺,就看到公嘗從黑暗裡走出,站在門口。
“這麼晚你還不回去休息,來這裡做什麼?”
我走到桌邊倒了三杯茶,拿給銀珊一杯,銀珊趕緊要來接我的活,被我按在凳子上歇著了。
“十三,你當真還想在這裡呆下去?賞荷花?”他倚著門框,也不進來。
我把手中的兩杯茶遞了一杯給他,順帶喝了口自己這杯。
他笑看著我,不接他那杯,反而伸手奪了我喝過的這杯。
“喂,你…”
眼見他就著我喝過的茶杯輕抿了口茶,還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我腦子裡就會浮現一個牙色身影,捧著一茶杯,一邊品茗一邊狐狸似的衝我笑。
那是蒼亦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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