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香厲眼掃了女官一眼,女官被嚇得退開,其餘宮女也被她喝退。十三香走到床前,望著已身著紅袍的公嘗,越發著迷。
紅袍加身,襯得他的肌膚越發出塵,黑髮如墨,落在紅袍上,讓十三香更是心動不已。
她撫上他緊皺的額,怎麼也撫不平那皺起,無奈滑向劍眉,又移至英挺的鼻,從鼻根到鼻峰,漸漸下滑,到人中,再到……十三香呼吸一緊,指腹在他緊抿的薄唇上摩擦,滲人的涼意,讓她渾身一顫。
她屏住呼吸,心跳得飛快,臉頰也不由得漲紅。
望著那勾人的唇瓣,十三香著了迷,下意識地俯身貼近,想要親吻他。
就在離他一尺之遙時,殿外突然有人稟報。
十三香暴戾地瞪向門口。
“公主,文武百官都在大殿候著了,吉時就快到了。”
“知道了!”
十三香留戀地望著公嘗,隨即對門口宮女道,“在門口打起十二分精神守著,一刻鐘後讓侍衛將國主抬至大殿。”
宮女們乖乖領命,十三香這才抽身而去。
她前腳剛走,殿內的屋頂上便飛下一人。輕手輕腳落在床前,先去滅了那薰香爐裡的香,後又從懷裡掏出封緘給的藥瓶,往公嘗鼻尖一湊,約莫數十秒後,才收起藥瓶,轉而飛昇上房梁,掀了些角落的琉璃瓦,微微開啟窗戶的縫隙,透散著屋內的香。
一刻鐘,魔主也該醒來了。但願封緘大夫的藥確實有效。
作者有話要說:
☆、四二 此情可待
衣衣倒掛於房樑上,轉眼卻發現屋內多了兩人。
莫安擺平了門口的侍女和守衛,我大張旗鼓地從正門走入殿內。
“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你可以好好跟他道個別。”莫安支在門口,掃了眼房梁,“我和魅衣可都在為你把風。”
衣衣一驚,隨即穩穩坐在房樑上。
我走近床榻,看著昏睡著的公嘗,莫名心口有些疼。
脫了鞋,爬上床,抱膝坐在他身上,他身上總是比床舒服。
紅袍墨髮,這樣的公嘗,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見。
我好像看到面前站著一個好看得不得了的男子,一襲大紅喜服,微眯著眼打量著我。
—
“六少爺還有何吩咐,奴婢們在門外候著,要有事六少爺支喚一聲便…”
“都下去吧。你們六少奶奶生來矜持羞赧,莫把她嚇到了。”
“是。”
他離我僅一步之遙,我警覺地向後靠,“你要幹什麼?大熱天的,靠這麼近,你不怕著火啊?”
“親愛的,現在是寒冬,讓為夫幫你暖暖被窩罷。”說著,他人已躺倒床上,呈大字狀。
我嚇得立馬從床沿站起來往後退,不想腳下一滑絆了個趔趄,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和他穿得不正是情侶裝,鳳冠霞帔,大紅大紅的,耀眼得很,還有要命的三寸金蓮小鞋?
難怪頭這麼重,難怪視線模糊,難怪看這廝不順眼,呀呀呀,原來是成親,這廝就是六少爺?
“喂,你這什麼卑鄙無恥下流的六少爺,你從哪裡把我撿來的就把我從那裡扔回去,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跟你這古代人結婚?”我的霞帔墜地,抵著桌子站穩,質問床上的男子。
“親愛的,不是你到我小小員外府逼親,讓為夫來娶你的嗎?”他端坐起身,星眸含笑,卻非笑的盯著我。
逼親?我愣愣望著他,我對你逼親嗎?蒼府六少爺,蒼亦樳。
—
不,記憶深處有個聲音在叫囂:他是公嘗玉簫,他是那個害你害得很慘的惡魔。
現在,他還要娶別人了。
心猛地一抽,我猛地從他身上起來,跳下床就要走,手卻突然被拽住。
“十三。”他望著我。
“他叫的不是你,他叫的十三是另一個女人。”莫安在我身後說,“你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他皺起眉,像是被我捅了一刀。
“是他,是他害死了你夫君,蒼亦樳。是他害死的。”莫安繼續在我背後念。
我看到他瞳孔猛地收縮,又有些慌張地看向我,“不,十三……”
“他是公嘗玉簫,他害死了你的夫君蒼亦樳,還殺了你的孩子,他是天韶冢主的走狗…”莫安的聲音戛然而止,衣衣的長劍正穩穩擱在他肩上,抵著他脖子。
衣衣看向我,“你別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