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我撲倒在床上，用枕頭把腦袋埋得緊緊的。

我記得他是結過婚的，為什麼現在又對我這麼曖昧，讓我差點透不過氣來。已婚男人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大得我幾乎就要無法抗拒。該怎麼樣，怎麼樣才能擺脫這種曖昧的糾纏，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半人半獸的怪物。

想著想著，我的呼吸變得平穩，漸漸睡著了。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當時我睡得正香，胳膊上傳來一陣癢癢的感覺，睜開眼，看到歌正蹲在地上為我包紮傷口。她抬臉看到我醒來，露出一個笑容。

包紮完傷口，我向她道謝，她的神情卻有些複雜，問道：“甜，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你這麼可愛……”

我的話還未說完，她就急不可耐地打斷：“甜，我說的不是這種……我說的是……”她咬下了嘴唇，道，“是那種夫妻間的……”

我沉默了下來，半晌過後，才道：“歌，我不喜歡女人……”

歌的眼眶裡湧出了淚水，道：“你不喜歡我，是喜歡上了格諾恩王嗎？大家都在傳言你要嫁給他了，是真的嗎？”

“嫁給他？”我詫異萬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他？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歌滿臉是淚，說道：“大家都是這麼傳的。他娶過一位王后又怎麼樣，還有兩位王妃的位置是空的。如果你不介意名位，甚至還可以當他的妾。只要你喜歡他，只要你願意嫁給他……”說到最後這兩句，歌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哭叫出來。

我著了慌，忙四處找手帕，想為她擦眼淚，“你別哭啊，你們憑什麼又認為只要我喜歡就可以，人家還不願意娶呢？”

歌哭得更厲害，眼睛又紅又腫：“誰說他不願意？昨晚他看著你的眼神那麼曖昧，幾乎想把你吞下去，怎麼會不願意？”

我一時無言。

傍晚，主屋寬敞的白色大廳內，我和歌站在爬滿綠藤的圓柱旁，目瞪口呆地看著五六個沉重的鐵箱子被半熊衛兵扛了進來，放在廳中央。歌蹲下身，試著將一個箱子開啟，頓時，金光燦燦，奪目耀眼，差點耀花了我們的眼。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而且有很多連名字都叫不出。

“這是格諾恩王送給您的禮物。”一個穿著及地黑裙的優雅美婦對我說道，她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王說過一定要您親自簽收。”

呆怔半晌，我說道：“我不要這些禮物，你把這些箱子都帶回去吧。”

“甜心小姐，這是王的一片心意……”她解釋道。

“無功不受祿，我受不起。而且，”我看向了歌，道，“我已經結過婚了，不大方便接受一個男人的禮物。”

只能暫時把歌當作擋箭牌了。歌似乎知道我的心意，聽到這話後並未露出驚喜之色，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算是預設了我的這種做法。

優雅美婦不慌不忙地道：“王曾對我說，甜心小姐對他有救命之恩，這些珠寶不過是略表心意而已。”

“這樣吧，”我蹲下身，從敞開的箱子裡拿出一條紅寶石項鍊，淡淡一笑，“我就只要這一樣吧，其他的你都帶回去。”

優雅美婦笑笑，仍不溫不火地道：“送出去的禮物豈有收回的道理。如果甜心小姐看不中，大可以把這些都扔了或送給心上人。”

說完，她對我彎身行禮，便帶著眾熊人離開。我一屁股坐在鐵箱子上，無奈地直搖頭。

歌則開啟了所有箱子，瞠目結舌地看著裡面的金銀珠寶或漂亮柔軟衣服，驚訝地老半天說不出話。

半晌後，她不可思議地對我道：“甜，我從未想過能見到這麼多的珠寶和漂亮衣服。你知道的，我們從前穿的只是……”

我當然知道，我們從前穿的只是極簡單的粗布衣，還有些鳳凰女幾乎不穿衣服，只用樹葉擋住一二。我很佩服前幾代鳳凰族長的堅持和毅力，明知異域裡的生活質量更高，卻從未考慮搬回來。

主屋大廳裡的鳳凰女們漸漸多了起來，她們聞訊而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地上的珠寶箱，又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我和歌。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金髮美女站在圓柱後，眼神最為犀利。我當然記得她是誰，族長的妹妹晴。

慢慢地，女人們的眼光越來越銳利，我漸漸坐立不安，唯恐這樣很容易生禍端。於是，我將其中一箱珠寶和一箱衣服分給了眾女，看著她們歡天喜地地離開，才暗暗鬆口氣。晴走在最後，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尖銳、冒火，毫不掩飾赤裸裸的嫉妒。

歌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