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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藍色的光芒很微弱,可聚集在一起能形成一道道微暗的藍色光芒,讓這座黑暗的地洞不再顯得那麼陰森可怕。

我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四處張望了一下,不知不覺中,目光落在了歐伊密的臉上。歐伊密的睡顏平靜,微暗的藍色光芒映在他滿是泥汙的臉龐上。照理他應該很狼狽,可偏偏這些汙泥也難遮掩他絕美細緻的五官。

我不禁伸出了衣袖,為他抹去臉上的汙泥。也許是用力過了些,他發出了幾聲悶哼,我忙又把手收回。

隔了半晌,我扶著石壁起身,獨自往前走去。我走得很慢,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生怕一不留神就掉入了某個小陷阱。

走了大約十幾米遠,一座小小藍色的地下湖出現在我眼前。湖水靜靜地流淌,不發出一點聲音。湖邊仍被洞壁圍繞,正嵌在洞內中心。我慢慢地靠近了湖邊,低下頭,一群沒有眼睛的全白色的魚正游來游去,湖底的水草頎長無比,隨著水流輕輕晃動。

我向四面望去,希望能看到湖的源頭,然而卻失望了。這是一座獨立的圓湖,沒有源頭,彷彿是洞底與生俱來的一個地方。

這時又一陣陰冷的風吹來,隱約中,我聞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猛地,我朝洞頂看去,仍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思忖了片刻,我把歐伊密拖到了湖邊,撕下衣裙一角,浸入湖水裡。湖水沒有想象中的冰冷,是溫熱的。我把裙布浸溼,然後把水灑到歐伊密的臉上。微微溫熱的湖水落在他的臉上、眼睛上和眉毛上,他臉上的肌膚不斷微微顫動,但仍沒有醒。

我放棄了弄醒他,眼角餘光一瞥,看到了他的手臂和腿部分別受了傷,鮮紅的鮮血仍慢慢地從傷口流出。我嘆了口氣,又撕了兩塊裙布,為他包紮了一下傷口,打了個死結,讓傷口的血止住。

一番忙碌下來,我累了個半死,肚子也開始餓得咕咕叫。隔了半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挽起袖子,把手伸入湖裡抓魚。那些魚可能從未被誰抓過,顯得木訥、反應慢,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捉到了兩條。

說實話,我還有點怕這種魚,因為它們沒有眼睛。但餓字頭上一把刀,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這條魚有毒,餓極的我也會一口吞下去。

從湖邊站起的時候,我意外地發現靠著洞壁的一塊黑色大石頭滾燙無比。我的右手食指劃過之時,燙出了一串小珠泡。我連忙將手放入湖裡降溫,兩條白色小魚因而落到了湖邊的泥地上,撲騰了好幾下。

待燙傷稍緩,我便把兩條小魚放在滾燙的石頭上,魚身上立刻開始冒煙。不一會兒,竟然飄出了一股誘人的香味。

就在我準備用兩根手指拈住魚尾,把魚從石頭上弄下來時,一陣猛然的咳嗽聲從歐伊密身上傳來。我回過頭,看到他竟已睜開了眼,正要掙扎著坐起來。

隔著十幾步遠,我冷冷地對歐伊密說道:“您老最好別動,腿已經受傷了,再動就會讓剛止住的血又流出來。”

歐伊密並未聽我的話,硬撐著直起半個身,靠坐在洞壁一角。他腿部的包紮的布上透出了新鮮的紅色血印,但他的表情絲毫無異,彷彿一點痛感也無。

待烤魚稍稍變涼,我的左右手各拿著一條走了過來。我們倆一人一條,各自吃著手中的魚,直到吃完才說話。

“這裡是不是火山腳下?這座大雪山實際上是一座沉寂的火山?”我問道。

歐伊密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洞裡的風有硫磺的味道,湖水也是熱的,還有些石頭燙得厲害,”我說道,“不就證明了這是火山嗎?”

“你倒是聰明瞭一回。”歐伊密的嗓子有些沙啞。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我問他。

他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我們靜靜地坐了半晌。極偶然地,我看到他的腿上和胳膊上包紮的裙布漸漸變得深紅,似乎不斷有鮮血湧出。他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呼吸聲時有時無,鼻息漸重。

我靜坐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來到他身邊,盯著他的深紅傷口,問:“你沒事吧?”

他軟軟地靠在洞壁,聲音很是虛弱:“沒事。”

我站起身四處走了一圈,發現靠湖的側面有一道幽深的洞口,藍色草的光亮下,若隱若現一條彎彎曲曲的走道。走道深處,似乎還有陰冷的風飄出,拂在臉上,讓人情不自禁地起疙瘩。

我返回湖邊,連捉了十幾條魚,放在黑石上烤熟了,然後連吃十來條,又喝了幾口溫熱的湖水,肚子吃得飽飽的才來到了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