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西北今年有旱情,南方的鬼宿有星閃爍,大星明盛正衝釹宮,有女子逢冤……唔;還有;正空的母子星閃了;附近有婦人要生孩子。”餘舒把她能看懂的都一一列舉出來。青錚聽了,滿意的捋著鬍子道:“還不錯。”“師父教得好。”餘舒趁機巴結,別看她這小氣師父脾氣不好,教人的本領可是一流的,因為他平日教學是從來不講沒用的廢話,她又不是個愛分心的人,所以記住的都是有用的地方。
“傳你的六爻口訣都記熟了嗎?”“記熟了,要不要再給您背一下?”這個是青錚最近幾天檢查最勤快的,餘舒張口就能來。“不用,”青錚左手擺了下,右手搓著鬍子尖道:“你每天問我那些東西,記有幾本冊子了?”“有四本了,正在記第五本。”說起這個,餘舒就得意,她為了白天能多記些東西,每晚臨走前,就會問上青錚一堆雜七雜八的,回去整理了再看,拿麻紙粗線定的冊子都有五本了。“嗯,不要光記在紙上,要記在腦袋裡才是真,紙上的東西只能看,不能用,腦子裡的才是活物。”“徒兒知道了,”餘舒站起身,拍拍屁股,“師父您坐,我去抓棋子。”“今天不用抓了,”青錚道,“往後都不用抓了。”餘舒一聽這話,扭了頭,狐疑的看著藤椅上的老頭,道:“師父,您這意思該不是我這六爻練成了吧?”這麼快?為這六爻斷法,她前頭做準備都做了兩個月,真正學才五六天吧。“怎麼你以為要十年八年才能學好麼,過了門檻背了口訣,就只差火候了,往後有事沒事多練練手熟,”青錚轉過身子,正眼看著這個差強人意的徒弟:“還有你那個字,實在是寫的難看,要勤加練習,不然日後幫人批卦都拿不出手來;還有你那個脾氣,不要想一出是一出,非得吃虧才長記性;還有你這身打扮,不要總是穿的像個臭小子,明明就是個挺好看的小姑娘嘛,有錢了就多買幾件首飾衣裳,別都花在吃嘴上……”青錚囉囉嗦嗦的,一個“還有”接著一個“還有”,餘舒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師父,您沒得病吧,我聽著您怎麼像是在交待後事啊?”青錚臉色一黑,腰板“嗖”地直起來,伸長了手指著她鼻子罵道:“還有你這張嘴!不要一開口就想把我氣死,為師還能活八十年呢!”再活八十年那不成王八了,餘舒識相的沒把這句話說出來,腳往邊上一挪,躲開了指在她鼻尖上的手,陪著笑道:“師父別生氣,算我說錯了,您長命百歲還不行嗎?啊,對了,今天不猜棋子了,那我現在幹什麼?是先觀星還是先排卦?”青錚氣呼呼的躺回去:“都不用了。屋裡有酒,你進去拿出來。”餘舒進了屋,點著了燈,果然在桌上看到一罈子酒,還有兩隻空碗,她抱了酒罈子拿了一個碗,到院子裡擺在青錚手邊的石桌上,斟了半碗端給青錚:“師父。 ”“還有一隻碗呢,也去拿出來,你陪為師喝。”“我也要喝啊?”餘舒扭著手指難為道:“姑娘家喝酒不好吧,我還小呢。”“……”眼看青錚就要發作,餘舒趕緊扭頭跑屋裡,把留下那隻碗也拿了出來,自己斟了小半碗,這古代的酒不知度數如何,她倒是不怕醉,就怕喝多了身上有酒氣回去不好交待,青錚卻不滿意她倒那一小口,自己搶了罈子,一下子給她倒滿,又給他碗裡添足了。“師、師父?”青錚端著碗不喝,一沉氣,盯著餘舒道:“還記得當日為師收你為徒的時候,說過要你幫為師找一樣東西嗎?”餘舒心裡一咯噔,心道關鍵的總算來了,神色正經道:“徒兒記得,師父您是說過要我幫您找一樣東西,卻沒說是什麼。”青錚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全沒了平時的懶散:“京都,司天監,玄女六壬書。”餘舒眉心跳了跳,小聲道:“玄女六壬書?那是什麼?”青錚道:“易學流傳至今,形成諸多流派,然以三式為首,是謂奇門遁甲、太乙神數,還有早已失傳的————六壬神課。
此三式,又以六壬為首,前兩者尤有現世,雜學甚多,而六壬一學因洩露天機太多,早在百年之前便為大安皇室收攏,不聞天下,而這玄女六壬書,則是唯一記載了六壬真傳的卷本,現就在司天監內,歷來由每一任大提點所握。”“您要的東西在司天監的大、大、大提點手裡?”餘舒忍不住結巴,暗喊一聲老孃,司天監的大提點堪稱是天下百流易者之魁首,高高在上的司天監老大,那什麼《玄女六壬書》一聽就是個不給外人看的寶貝,她怎麼去弄來,難道要讓她找上人家,問問對方願不願意借她看幾天?恐怕會被直接剝光了掛到城門口示眾吧?“嗯。”青錚閉了閉眼睛,“多年前為師曾發毒誓,此生不再踏入京都,你既為我徒,便代師一行吧。”她當日拜師答應過的事自然不能背棄,這段時日她從青錚道人身上的確學了不少東西,念起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