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搖頭,坦白道:“我也不是盡是為了幫你,這樁案子在開封縣內轟動不小,如此被我查明,不光是一樁政績,那商會主人也要承我一個人情,我並非一無所獲,明年吏考若算在內,說不定還能升上一級半級,加些俸祿。”
他這麼一講,餘舒頓覺心裡輕鬆了一些,笑道:“是麼,那要不要我幫你算一算,看看你什麼何時升官發財。”
薛睿以為她玩笑,便配合道:“好啊,你幫我算算,就當是謝我這回順手幫了你。”
如此正中餘舒下懷,她喊了餘小修進屋去拿紙筆,就要薛睿把生辰八字寫下。
薛睿看她興致高,不忍掃興,便依言給了自己的八字四柱。
“你等等啊,”餘舒當場就提了筆寫算,薛睿被晾在一邊,喝著桌上粗茶,看她運筆,但見她寫在紙上歪歪扭扭全是他看不懂的瞎字,偏她手上嗖嗖不停,不似在為人批註,倒像是在畫符,遂好奇出聲:
“你這寫的是什麼?”
餘舒全神貫注時,向來少長了一雙耳朵,半句不搭理他,倒是餘小修在旁邊插嘴,有些得意地小聲湊到薛睿耳邊道:
“曹大哥,你別看我姐字寫的不好,她卜事情可準了,我跟你講,只要我姐說了明天會下雨,就一定得帶傘,從沒一次放空過。還有上回我出門跌了一跤,我姐都能提前知道,是不是很厲害?”
薛睿聞言,暗生驚訝,別人或許會說大話,但餘小修是個實誠孩子,這話即便誇張,應該也有九分真,他原來只道餘舒算學好,那天帶她到定波館,又見了她的旁的本事,現在看來,她竟在別處竟也不是假把式。
有這樣的能耐,是要比他見過一些易學世家的子弟都要強多,這些本事,她究竟是打哪兒學來的?
薛睿坐等了好半天,餘舒足算了他往後十日的禍時,才停下筆,只是臉色有些凝重。
“如何,可是算好了我何時能夠升官發財?”
“升官發財肯定是有的,”餘舒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隨後一猶豫,“不過有一件事,你確要小心為妙。”
薛睿神色不變:“何事不妨直講。”
“今日是初九,後天,也就是十一這天,你最好是不要出門。”餘舒正色道。
薛睿不解:“為何,你是算到了什麼凶兆嗎?”
餘舒點點頭,“具體是什麼事我便算不清楚了,但這卦上顯象,你後天會逢禍,貌似事還不小,”她想了想,又道,“你若信我,就再找一位精通凶兆的先生卜一卜,當避則避,切不可大意。”
她的禍時法則雖然判的準確,但常見到一些不曾見過的例子,算出有禍,卻不知是何禍,薛睿這一件,就是她不曾見過的,不是血光,不是破財,然有凶兆,還不是一般的小災小厄。
在她看來,若不能知禍,待在宅中閉門不出,便是最簡單有效的避禍手段,憑著薛家家業,宅中風水定然大有玄機,若要避禍,更加穩妥,是以有人逢難,便喜到貴人家中躲災,就是這個道理。
薛睿知道餘舒不會拿這事同她開玩笑,她既然開口提醒,那便是真算出了什麼。
“府上是贍有易師,我今日回去便請教。”薛睿道。
“這樣最好,你務必要小心。”餘舒又多叮囑一句。()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男女授受不親 T
薛睿從餘舒家中離開,徑自回了薛府,因昨晚未歸,只是派人捎了訊息回家,回來後,聽說祖父下朝,就先到北院主屋去向老人家請安。
薛老尚書已從下人口中聽說了他昨晚一夜未歸是去辦公務,在書房見到他,並未詳問,薛睿也就未提起餘舒。
然而薛凌南又交待了一件正事給他:
“後天是七皇子加冠壽辰,你代替老夫送去賀禮,席上多留片刻,等皇上賜封后再回來。”
大安的皇子們,不比前朝,統統居住在京城,十五出宮建皇子府,二十弱冠之前,是不封任何王爵的,需要到加冠這一日,方才以郡縣賜封,仍留在京城遙領。
七皇子乃是尹淑妃所出,還在宮中學年時便被皇上派了幾件事務,頗得聖心,他加冠之日,薛凌南不便親往,是以派長孫前去,算是面子到了。
然而薛睿才從餘舒那裡聽到勸告,要他後天閉門不出,此時聽了薛凌南之言,心中一計較,便猶豫出聲:
“祖父,孫兒前不久才在定波館同七皇子鬧翻,這便在他冠禮上露面,是否不妥?”
薛凌南坐在書桌後,翻閱著案上公折,頭也不抬道:“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