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名摸了摸招魂幡,只感覺入手粘稠,十分的膈應人。而且這招魂幡冰冷刺骨,讓人很難受。看師兄很輕鬆的拿著這帆,頓時張無名對他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師兄是張無名認為的除了師傅以外的最厲害的人。
“回道觀吧”。
師兄帶著張無名回道觀。
臨回去前,村民們給了張無名們一籃子雞蛋、一袋地瓜作為酬勞。那隻用來做法的雞也被師兄提了回去,準備熬一鍋雞湯。張無名們雖然是道士,不過卻吃葷腥。此地處於北方,氣候嚴寒,不食葷腥,肚子裡沒有油水,那是熬不下去的。
回到道觀後,張無名問師傅:“師傅,您為什麼沒打死那個壞人?”
師傅說:“沒有人有權利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生命在張無名看來是最珍貴的東西,因而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切忌不可殺人。殺人太多,容易折壽。咱們雖然有道法,可這道法是用來救濟世人,扶危濟貧,不是恃強凌弱”。
張無名聽了師傅的話,沉默了很長時間。
這是第一次,張無名覺得師傅做錯了。師傅太過迂腐了,壞人就應該被殺死,難道不對嗎?不殺死壞人,壞人就會害死更多的好人。就像鐵三,為了煉製一件法器,殺死了好多無辜的人。讓這樣的人活著,是對好人的不負責。
張無名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張無名知道師傅生性善良,不是張無名能勸的動的。過了一會兒,張無名就不想這些事情了,拿了柿子餅和核桃,去找師兄玩去了。師兄總是面帶微笑,不管遇到困難還是悲傷地事情,張無名一度以為這是一種病。不過後來張無名知道,師兄的笑容也是分很多種變化的,有高興的笑,也有哀傷的笑……
張無名從未見過師兄的家人,想來他也是一個孤兒。
……
……
山上的生活枯燥無聊,不過去也有樂趣。
張無名喜歡捉蛇,就在山中捉了很多蛇,把它們養在洞中。常吃蛇膽可以明目,張無名是獨眼,所以就得多吃些蛇膽。吃啥補啥,吃多了蛇膽,眼神才好。
後來張無名又用蛇膽汁炒瓜子,這種瓜子吃起來有些苦,不過可以去火、明目。
師傅這些年來總是告誡張無名要做好人,要多做好事,不過張無名卻不以為然,人生活的自在逍遙就好,並沒有好壞之分。
後來張無名覺得張無名有些害怕師傅了,因為張無名漸漸感覺到師傅有些不正常。師傅時而一個人坐在那裡,嘴中唸叨著什麼,像是個神經病。張無名以為他年紀大了,腦子出現問題。可是後來張無名終於發現了師傅的秘密!
師傅是一個殺人狂魔。
師傅有一種怪病,犯病的時候,會殺很多很多的人。那一天,師傅又犯病了,去山下的村子裡,殺光了整個村子裡的人,無論是花甲之齡的老人還是襁褓中的孩子,都被師傅殺掉了。
之後師傅又吃掉了這些人。
他雙眼瘋狂,眼中瀰漫著血絲。他撕開屍體,把肚子裡的心肝腸胃都掏了出來,吃掉,滿嘴鮮血。張無名嚇呆了!整個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時張無名感覺有人在拍張無名的肩膀,是師兄。他笑的很苦!師兄把張無名抱在懷中,保護著張無名。
他很從容,顯然早就清楚師傅的怪病。
只是沒有辦法!
師兄就是這麼一個人,總是把秘密封鎖在自己的內心,不會讓別人擔心,總是一個人默默地承擔。張無名不知道他是如何與這樣的師傅度過這漫長歲月的。如果張無名知道師傅是這種怪物,張無名絕對無法與他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師傅的怪病越來越重,到最後,他病的重要要殺掉張無名和師兄,要吃掉張無名們。
……
……
張無名躲在角落中哭泣,無能為力。
師傅太強大了,張無名們打不過他。可張無名不想被他吃掉,那種被人一點點吃掉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想想就讓人脊樑骨冒冷汗。
師兄擋在師傅面前,眼神執著。
然後張無名看到了一片光,那是師兄體內的光芒。張無名從未見過師兄真正出手的樣子,不過師傅跟張無名說過好多次,師兄是他見過的天賦最厲害的人,甚至比他自己都厲害的多。光芒只是一瞬間,等到光芒消失後,師傅已經軟倒在地面上,全身骨骼盡碎。
師傅在那裡幽幽的哭泣,像是一隻懺悔的惡鬼。
張無名拉著師兄的手,全身哆嗦,感覺這一切都好陌生。這時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