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宮,晚上伺候康熙歇下以後,我又走到了院子裡。來到幾個月前與四阿哥還有十三飲酒的石凳石桌前坐了下來,沒想到才幾個月,就有物是人非的感覺了!
“這麼遲了,你竟還沒歇著!”十三從我身後冒了出來,在一旁坐下,我白了他一眼道:“你不也還是不睡?”
十三微嘆了口氣道:“我睡不著。”
我眼光一亮,笑道:“我也是!”
我們相互對視,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我與十三之間有種難以言喻的默契,好象我們已經認識了很多很多年似的,又或者是磁場相吸,只要在一起玩兒就會很快樂。
十三靠在石桌上把手枕到了頭後面,然後說:“熙臻,唱首歌來聽吧!”
“你想聽什麼?”我笑著問他。“隨便,你唱的都好聽!”
我發了一會呆,想到了我剛穿越回清朝的時候,那會正火著的一首周杰倫和費玉清唱的歌,於是就唱了起來:
“屋簷如懸崖,風鈴如滄海,我等燕歸來。時間被安排,演一場意外,你悄然走開。
故事在城外,濃霧散不開,看不清對白。你聽不出來,風聲不存在,是我在感慨。
夢醒來,是誰在窗臺,把結局開啟,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
一身琉璃白,透明著塵埃,你無瑕的愛。你從雨中來,詩化了悲哀,我淋溼現在。
芙蓉水面採,船行影猶在,你卻不回來。被歲月覆蓋,你說的花開,過去成空白。
夢醒來,是誰在窗臺,把結局開啟,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琴聲何來,生死難猜,用一生,去等待。”
十三從背對我,接著慢慢起身,然後轉過來,到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直到我唱完。我轉過頭對他嫣然一笑,過了半晌,他問道:“這歌叫什麼名兒?”
“叫《千里之外》。”我答道。
“說的是一個故事?”
“恩,是的,是說一個男子,很愛很愛一個女子,但是卻迫於無奈,不得不親手送那個女子離開,到很遠的地方去。”我抬頭仰望著月亮,輕輕地說道。
“他愛她,為什麼不娶了她?還要送她離開?”十三喃喃地說道。
我笑看他一眼:“詞兒裡說了呀,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太遙遠的相愛……”十三怔怔地念道。
我笑了笑,閉上了眼睛。曾經,我也很愛很愛一個男人,我也不得不離開他,到千里之外,萬里之外。而今呢?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我離他又有多遠呢?是紫禁城到八貝勒府這麼短短的一點路程,還是相隔了三百多年的人世變遷、歷史滄桑?我們最後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呢?
抬頭看了看天,我轉身對十三說:“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兒還要隨皇上登泰山呢!”他點點頭,恩了一聲,站起來,與我一同走了回去。轉身處,似乎聽見了一陣輕輕的呼吸,我皺眉望了望,卻只有深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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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攜太子、皇子,和幾位大臣登泰山,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出行的陣勢浩大不說,泰山更是早早就不準任何人進入了。想來,這幾百年下來,現在的國家領導人和古代的皇帝也沒有什麼區別嘛!都是這一個德行!
還是和上次一樣那條上山的路,只是心情卻不一樣了。我要伺候著康熙,不停觀察他是否需要休息、喝水之類的。
眼下正值早春時分,和前幾個月看見的秋景不一樣,萬物復甦,鬱鬱蔥蔥,鳥語花香,到處都是蓬勃著生命的昂揚。康熙心情不錯,一路和周圍的人說著話,談論著景色還有一些古蹟風俗。
當路過上次我與四阿哥一起跌落的那個水潭時,康熙還讚歎了一聲:“此水甚是清澈!”十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急忙彎下腰裝著洗手以做掩飾。我紅著臉瞪了他一下,再看四阿哥,他竟也露出了幾絲笑意。
泰山九曲十八盤,爬起來確實滿費力氣。然而康熙雖已到了不惑之年,依然精神抖擻,爬了許久也只是微微氣喘。他們滿人能徵好戰,騎在馬背上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