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這麼一段時間足以培養起新一代的義和團子弟。”
藍布褂學生道:“老先生是說這王錚王司令是新一代的義和團子弟?”
老先生端起茶杯放到嘴邊,道:“這一點根本就不用疑問,只要稍微對比一下,就能輕易的看來。試想一下。二十年前鬧義和團的時候,一幫子會一點兒拳腳功夫的難民,亂糟糟的拿著大刀片子對著洋人的槍口前仆後繼的衝鋒,以命博命的殺敵。到現在一個紀律嚴明的軍團用密集的炮火,在幾十米之外將洋人全部殲滅。這其中的改變可不是一點兒兩點兒!由此可見,這次義和團以這種形式再次出現在人們的眼前,表現出來了這樣的決心!”
“先生,既然您肯定了這個訊息,那麼我就想要說兩句了!”藍色布褂子學生嚴肅道:“我們恨洋人是沒錯,不但恨他們欺辱了我們的國家和人民。也恨他們掠奪我們的財富和權力。但報復可是一門高深的學問,並不是簡單的打殺就能解決的。義和兵團現在也可以說是兵強馬壯,但那也要分跟誰比。不是學生看不起它,是它在日俄列強面前真的毫無還手之力。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抓殺洋人,與嬰孩兒挑釁壯漢無異,最後得到的結果只能是無比悽慘的失敗……”
老先生一擺手打斷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無非就是對義和軍團的實力感覺不踏實,覺得他們對上日俄不自量力,最終只能導致滅亡。所以不想被他們裹挾成制下之民,成為最後覆巢時刻的‘逃命卵’!”
藍布褂子臉上微微一紅,卻大聲道:“是,學生就是這樣認為的。不過要是能讓這黑龍江的百姓倖免於難。我丟臉算什麼!”
對襟短褂小年輕一拍桌子,曬道:“這算什麼丟臉的,無非就是覺得自己的靠山不夠硬,想要留條後路而已。正常的很!”
老先生搖手道:“不是這麼簡單的!這次義和團捲土重來很明顯不同凡響。各項軍需配置讓人眼花繚亂,麾下戰馬之多數之不盡。肯定是大靠山在背後支援。然以義和團對洋人的態度來看,想來應該是沒有洋人政府會敢給他們支援。這樣看來就應該是我們所不瞭解的國人大家族在支援了。”
他微微頓了一下。續道:“我們先不管到底是誰在支援他們,就衝他們現在殺的洋人部隊全軍覆沒的軍火配置,召集一些眼光高明的幕僚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你覺得這麼一大群智慧超群的人會想不到你擔心的問題麼?”
藍布褂子楞了半天,才吭哧出聲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老先生點點頭,道:“一個人可能是傻子,一個群體裡可能會有笨蛋,但一個團體卻絕對不會全都是傻子和笨蛋,只要他們有聰明人想到了這方面的問題,他們就會對這問題展開方方面面的討論和準備。以義和軍團現在的實力和地盤,搞點小動作還是沒有問題的。那麼我們就幾乎可以確定了。他們現在這樣做無非就兩種可能!”
眾人身體不由得前傾,顯然注意力都被他賣的關子給吸引了過去。小商販更是急得抓耳撓腮,又是給倒茶又是討好,甚至還咬咬牙從自己的木盒子裡拿出一根好菸捲給他點上遞了過去。
老先生美美的吸了一口煙,緩緩的道:“第一,義和軍團有絕對的信心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勢力,在背後的支援下擊退來自各方面的任何威脅。第二,義和軍團在做局!”
“做局?”周圍的人同時驚叫起來,這點真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從剛才他的論述中,大家都下意識的將義和團當作了弱勢一方,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們還可能會反擊。
“對,做局!”老先生點頭道:“不管義和團背後隱藏的到底是什麼,他明面上的勢力終歸還是有二十萬人的。雖然說正面對敵優勢不大,但作為奇兵來用還是一把不小的刀子。義和軍團明目張膽的殺戮洋人,這兩國就算是為了國內的輿論也必將要出面討公道,到時候義和團只要再出後手,不難咬下他們一大塊肉來。”
藍布褂子遲疑道:“這不能吧,明面上已經有了二十萬的兵力。南邊有被他們咬去一個省的奉系張作霖虎視,北邊又有得罪過的俄**隊。東邊有視之仇寇的日本,西面還有桀驁的蒙古響馬,這簡直就是四面楚歌。哪裡還能有什麼後手啊?”
“這也僅僅是我的猜測而已。”老先生微微一笑,道:“就如同你認為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只是一群挾持百姓以求生的匪寇一樣!”
就在這時候,原本已經沉寂了一會兒的大木盒子,此時竟然又傳出了一陣悠揚的歌聲:“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眾人連忙注意傾聽。這幾天來這個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