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北往見過世面的人物多了,到咱福市,總不能叫人家先從烹飪方面發現咱太封閉。哈哈,你說,俞市長,你走的地方多了,又是咱Q省首府的市長,是不是這回事?”黎書記笑著說。
我在笑聲中微微點頭稱是。這時八個特製特色冷盤已經上齊,服務小姐將茅臺酒與法國乾紅葡萄酒都已斟好,每人面前是一高一矮兩隻杯子,高腳杯是紅酒,矮腳杯是白酒。
黎書記接著又說:“俞市長才是今天的東家,我們都喧賓奪主了,俞市長,你說個致酒詞吧。”
“我來致酒詞才是喧賓奪主呢,這是福市的貴賓樓嘛,還是你們書記、市長說吧。本來我今天不能來赴宴的,我都向貫廳長請假了,下午政府有事,不能飲酒的,貫廳長說,只是吃個便飯,這就來了。”
“是的,是的,我證明,俞市長是對貫廳長說了,本來要回Q市的,下午有會議。”潛仁插話道,“要不是咱貫廳長的面子大,俞市長哪裡能百忙中抽這空閒啊。”
“也是咱福市有魅力,是黎書記、黃市長面子大,哈哈哈。”貫廳長在打圓場。
“好,啥都別說了,都在酒裡,都在酒裡。”潛仁說著,已經端起白酒杯,站起身來。
貫廳長也不怠慢,端起了白酒,圓桌一圈人先後站起,舉起八隻酒杯。
“不行,不行,俞市長怎麼舉紅酒。”黎書記發現了問題,另外七隻杯子都是白酒。
“我說過了,下午有事,貫廳長可以作證。你說是吧,貫廳長,我不喝白酒是你批准了的啊!”
“嘿嘿,俞市長真會開玩笑,你是省會的長官,我只是省會地盤一隅的諸侯,我咋敢批啊!不過,俞市長是說過,下午確實要主持會議。這樣,俞市長,我比你年長几歲,這會兒咱不說官大官小,就稱兄道弟吧。俞市長,你聽老哥一句,這第一杯酒,喝白的,下邊你自由,中吧,下邊你就想喝啥喝啥。不過,這政策只對俞市長,其他人都一白到底。”
美女外交(7)
我不能再煞他們的風景,就讓步了,不過就是一杯白酒嘛。
“幹,幹,乾乾……”
每人都將杯子傾斜九十多度亮出了杯底。
接下來大家又碰了兩杯白酒,不過,我已經換上紅酒了,且是隨意喝,沒人再提異議。酒場上就是這回事,只要定下標準規矩,闖過了頭道關,後邊就沒人再纏你。
這時餐廳來了一位衣著文雅端莊、儀表漂亮大方的女性,她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紹:
“我是餐廳經理白小燕,現在我向各位領導介紹一下十道熱菜,大家有什麼意見和要求,我們隨時為您服務。”接下來,她十分流利地介紹了每道菜餚的用料,屬哪種菜系,由哪位廚師烹調,有些菜餚,她還道出其歷史淵源和內中典故,營養價值及藥用保健功能,等等。她的介紹博得一陣掌聲。之後,這個經理又為大家敬酒,方才退出。
接下來,熱菜就一個又一個地上來了。看來我的不喝白酒起了作用,又因為我有言在先,下午要回Q市,有會,這樣也就加快了上菜節奏。在座的都不是糊塗人,他們今天能把我搬來就不容易,我不能再順著他們的意圖往下滑,以讓他們得寸進尺的意圖“得逞”。說實話,下午我並沒有會議,也不是我不能飲白酒,我之所以這樣,是跟他們畫個底線,別以為你們想什麼,我就會照你們的想法去幹什麼,我的讓步是有分寸的,與我共事是要講遊戲規則的。這類言外之意,他們會悟出來。
儘管這樣,場面上並沒有因為我不飲白酒而不熱鬧。照規矩,三杯酒過後,就開始輪番敬酒,當然被敬者首先是我,次者是貫廳長。敬者從黎書記、潛仁、黃市長、石主任、維總、袁總依次排下。
也是因為我不喝白酒的緣故,儘管是敬酒,但多成為一種形式。我明白,本來他們是把我作為敬酒的核心人物,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可是我卻定了條今日不飲白酒的規矩,如此不公平條約,我喝紅酒,他們喝白酒,這樣的酒仗打起來也就沒多大勁了,所以宴席也就草草收場。看看錶,還是用了一小時又二十分鐘。這也是我的目的,不然,這場面至少得兩個半鐘點以上,弄得一個下午都暈暈乎乎的,什麼也幹不成。大家都走到了我和貫廳長的汽車邊,這時候,有人就掂著幾個食品盒往汽車後備廂裡放,說這是福市農科所研製的優質玉米,剛剛秋收的,嚐嚐鮮,還有板栗和核桃。
我終於在眾人的前呼後擁中上了汽車,貫廳長送我上了車他才上車。
從福市到Q市,有六十公里路程,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