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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他就來這個新建好的亭子裡喝上二三十杯酒,然後在似醉未醉間回房睡覺。

不過今天他只喝了一杯花雕,便沒再繼續斟酒的動作。

崔竹吟正站在他身後,彙報著這一個多月來的事情。

他眯著眼聽了,然後說道:“既然都已一個月多了,竹兒,你待會去跟佩兒說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不用再去那守著了。”

那,指的是絕地牢籠的出口,位於隱月谷後連綿不斷的山脊間。

“先生?你是說不用再幫……”崔竹吟依然習慣這個稱呼。

“你是看著他進去的,一個多月了,他卻還沒出來,再守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唐漾人笑著,把手裡空了的杯子往後送,示意崔竹吟添酒。

沒錯,當初自梁十三在眾人面前出現,崔竹吟便悄悄退出場外,從遠處留意著梁十三的一舉一動。這也是當初得知夏古月來襲時,唐漾人吩咐崔竹吟注意的事。

所以之後的種種,崔竹吟雖然也心神大動,卻不如其他人般感受深刻。

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記得要跟著梁十三,看看他到底去了哪裡的人。

不過,結果卻不如人預料。

無論是夜聖使者還是宮慈等人,清醒過來後,都意識到梁十三隻在他們面前帶了夏古月離去,卻並沒真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那個牢籠中,依他的武功,想要在離去途中帶個人遠走高飛,誰又曉得?因此眾人雖然不說,彼此之間卻已有了梁十三不過逃脫了的共識。

但崔竹吟卻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梁十三抱著夏古月,穩步走進了那個黑得仿如一張噬人大口、而且只能從外開啟的絕地洞口。

在聽到崔竹吟的報告時,唐漾人稍安定的心又提了起來,並下令讓這一對姐弟守著牢籠的出口。

崔竹吟為唐漾人添滿酒,又道:“知道了。……先生,我可以問幾個問題麼?”

唐漾人把滿杯的酒送到唇邊,啜了一口:“問吧。”

崔竹吟問道:“先生為什麼為夏古月止血?”

唐漾人反問:“那你懂不懂為什麼他要刺他?”

崔竹吟想了想,道:“……也不懂。”

唐漾人引導道:“那你想想,他這麼做,有什麼後果?”

崔竹吟道:“先生是說他當眾殺了夏古月這事?”

唐漾人點頭。

崔竹吟開始琢磨,“首先那些士兵將領、特別那個宮慈不會罷休吧?畢竟他們都是武侯的人,而武侯,正是夏古月的父親……那些人不肯罷休,那天那場面恐怕就會不受控制。”

唐漾人道:“但事實上並沒有,那是為什麼?”

崔竹吟回答:“因為他宣佈脫離聖教,而事實上那事的確也是他自己做的,這樣一來那個叫宮什麼的也沒理由與我們開戰……呃!”崔竹吟的身子突然一顫,“先生是說,他在製造自己不得不離開聖教的……理由?!”

唐漾人澀然一笑,“夏古月若是死在了他手下,我是怎麼也不能把他留在夜聖的。可惜我終究慢一步才理解到他,一切都遲了。”

崔竹吟急道:“可是先生……你也可能……”

唐漾人搖頭,道:“你也該明白他對聖教的執拗,我若強硬地拿這個去保他,結果只怕是……玉石俱焚吧。而且他與夏古月那傢伙……”

說到此處,唐漾人突然停了口,沒接下去。

崔竹吟知道不宜追問,便順著原路道:“既然他算得如此精確了,為什麼……又要走進那個地方?”

唐漾人道:“誰知道呢,我也本以為他會帶著那人走的,雖然那一下的確是刺了個正著,但那屍神醫不是也到了附近麼?說不定還有得救呢,沒想到他卻真的進了絕地牢籠,那個人,在這些手續上,真是死腦筋。”

崔竹吟接道:“那地方的牆壁都是特製的堅固,除了出口,不可能從其他地方出來的。他……”崔竹吟說到這裡,看了唐漾人一眼,卻發現對方似乎突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根本沒聽他說話,於是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先生?”

唐漾人突然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竹兒,最近可尋得到那個屍神醫的下落?”

崔竹吟回答:“沒有,雖然之前的確有教眾見到他入住靈山坪的客棧,但那夜之後,卻沒人看過他了。”

聽到這裡,唐漾人以一種不容抗拒的語氣說道;“竹兒,馬上讓佩兒回來。然後,採辦多些止血補氣的草藥,找人拿到靈山坪去賣。”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