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臣已確信這是母子蠱,但是殿下的症狀看似嚴重,其實已比書中所記載輕了很多。所以,容臣斗膽一句。這子盅本來的宿主,並非是殿下。峰臺甫升山之時,臣也在場。那時看到的陛下下/身染血,是異世女子生孩子,血崩的一些症狀。既然殿下是您的孩子。所以,微臣懷疑,殿□上的巫蠱,該是由母體繼承的。”
“你是說?這子蠱的宿主本該是我!”
“臣的猜測是這樣的。照理說,蠱蟲是認得宿主之血的。離開宿主身體便會死,但是殿下是您的子嗣,有您的血統,所以子蠱能夠活下來。但發作時,也不會有原來那麼厲害!因為,被思念的人,不是他。”
【怎麼可能!媽媽這麼好,誰會給她下這麼惡毒的蠱蟲。但是,媽媽,你為什麼不反駁?你想到了誰?難道是?。。。那個我從未見過的父親!】
“這麼說,就沒有辦法醫治了嗎?”媽媽的聲音,已經恢復冷靜了。但,為什麼我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收緊了?為什麼我靠著的身體,在隱隱的顫抖?媽媽,你這是怎麼了?
“這。。。。”
“你說,蠱蟲認得宿主之血。那麼,如果是我的話,我的血能夠把蠱蟲引出來吧?用這種方法,殺了它行不行?”【真的可以這樣嗎?真的這麼簡單嗎?】
“主上,萬萬不可。若是蠱蟲死了,宿主也會死。您若遭此不測。。。請陛下三思啊!”隨之,便是一堆人的附和聲和重重的磕頭的聲音。
“哦,原來還有這樣的後果,那我遍不殺死那蟲了。但是,按照你的說法,我的血,確實是可以把這蟲引出來的吧。那麼。。。。。。”【媽媽,你輕鬆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媽媽你想做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才讓我暈過去?在這關鍵的時候!還有這不好的預感!】
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外面已經黑了,只有月光皎潔。摸了摸心口,已經不疼了。伸出的手腕上,卻被纏著紗布。頭腦漸漸清醒,媽媽呢?她究竟做了什麼!
我猛地坐起。
邊上傳來熟悉的聲音“你終於醒啦~”
本來該是關心的臺詞,卻被這人說的冷冷的,甚至帶了一絲嘲諷。
我轉頭看向發聲的地方,藉著月光,看到那人一頭銀華。這時的我,也顧不上他的態度。反正這個男人也和我一樣,只在我媽媽面前,才對著我帶上友好的面具。
“為什麼是你在這?媽媽呢媽媽在哪?”
聽到我說話,峰麒的臉上,是毫不隱藏的氣憤,或者說痛恨“你以為,你為什麼能這麼快醒過來!”
我的心一顫,難道?媽媽她?
“居然執意將蠱蟲引回自己的身上。你,不值得她這麼做!”
媽媽!媽媽!
我轉身跑向媽媽的寢宮。身後是男人抑制不住殺意的低喃“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殺了你!”
我沒有理會,也不懼怕那刺骨的惡意。因為我知道,只要有媽媽在,他就不會這麼做。
我站在媽媽的臥房外,猶豫著伸出手,推開了那扇門。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扇門,是如此的沉重!
吱呀一聲——門開了。
媽媽正躺在床上,蜷縮著一團,彷彿一個小蝦米。
“媽媽……”我低低的呼喚,輕輕的走過去,怕驚擾到她。
躺在床上的媽媽,還是發現了我。她微微彎起有些乾裂蒼白的唇,在同樣蒼白的臉上強行裝飾上笑容。那雙注視著我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依然那麼漂亮。她用著如往常一樣,蘊含著濃濃母愛的語氣喊道“寶寶~”
“媽媽,是不是很痛?痛的話,叫出來吧。寶寶不會笑話你的,也不會和別人說的。”我忍著淚,跪在床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不痛的,只是看起來有些嚇人而以”媽媽的聲音極輕極輕,如空氣一般。說完,便咬緊嘴唇,像是在抑制住那控制不住的破喉而出的呻/吟。
不痛的話,為什麼身子在劇烈地顫抖?為什麼全身都在痙攣?
我抱住那個此刻看起來極其脆弱的人,向她以前安慰我一樣,笨拙的拍著她的背“痛痛飛飛!飛飛!媽媽,不痛!”催眠著她,更催眠著自己。
“寶寶別怕,媽媽不痛的,別怕。。。”聽到她低低的哄著我,我的心卻彷彿被緩緩撕開一個大口子,鮮血淋漓,痛得我無法呼吸。比那個什麼巫蠱發作的時候還疼。
為什麼?到了現在還要安慰我呢痛得明明是你啊~媽媽!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