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講到了第五式,然後戛然而止。
“沒了?”陳平問。
我關心的是前幾式嗎?我關心的是第七式啊。
“沒了。”
“後面幾式呢?”
“後面幾式,沒幾個人學會,我也不會,有怎會知道?”
陳平大失所望。
這
白問了。
“後面的誰會?”陳平不動聲色的閒問。
“第六式嘛,還是有那麼幾個人會的,城北的戚飛炎,城東的張元清會,對了,西區也有幾個人會。”
“至於第七式,嘖嘖嘖,那可是仙家法術,劍術和法術融為一體,無上精妙,整個連雲城目前知道的只有俞青義會。這老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修為是練氣九層,在連雲城是最頂級的練氣士,還是有一套的。”
“至於第八式、第九式,沒人習得。”
關於第八式和第九式沒人習得,這個陳平倒是知道的。
不知道的是居然只有俞青義一人會微風九劍第七式。
看到短時間突破難咯。
俞青義至今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
回來了也未必願意指點一二。
看來只能自己繼續琢磨了。
“不過我倒是聽俞青義那老東西提到過一次,想要習修第七式,得把前六式全部忘掉才行什麼的,那老東西神神叨叨的,不可盡信。”何先祥又補充了一句。
這何先祥和俞青義是不是不太對付?
口口聲聲老東西。
明明自己也不年輕。
而且傳言中俞青義不是俠義樂施嗎?怎麼就不是好人了?
陳平笑了笑,沒說什麼。
時間在酒杯中流逝。
半個時辰後,何先祥顯然喝過了,變得叨叨絮絮,有的沒的都聊。
“你看,你搬過來了也挺好,至少有個人陪老頭子我喝喝酒,都多少年了沒這麼愜意喝過酒。”何先祥悲秋傷春。
陳平給他倒了一杯:
“所以嘛,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咦,你小子還是個讀書人?”
“啊修仙之前,讀過幾年書。”陳平胡扯:“我們那裡,人人以讀書為榮,讀書也是很多貧寒子弟唯一的出路。”
這一句話,似乎勾起了何先祥的回憶。
老頭子抬頭望月,眼睛竟變得溼潤起來,藉著酒勁喃喃自語。
“是啊,以讀書為榮、安分守己未嘗不好。現在想想,老頭子我也不知道走上這條路是對是錯,幾十年未見家人咯。”
“可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呢?一身修為鏘鏘練氣後期,築基無望,哪還有什麼長生大道?”
“哎,老咯。”
“十幾年前我兒來信,說是給我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孫女。後來我所在的那座城亂了,我便來了連雲城,自此和家裡也斷了聯絡。”
“我離開的時候,我兒才六歲,不曾想現在孫女都有了。”
“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陳平楞了一下,以前從未聽到何先祥提及自己的過往,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哪有什麼對錯?
只不過求一個順心意罷了。
這個時代如此。
後世亦如此。
不過見到氣氛有些低落,陳平有意活躍活躍,便打趣道:
“這就是前輩你不對了,你好歹回一趟家把孫女帶過來,剛好可以嫁給晚輩我,這樣你我豈不是更能天天一起喝酒?”
“去,去,你小子佔便宜佔到老頭子頭上來了。”何先祥一腳踹在陳平的屁股上,心中也是頗為感慨,孫女若健康成長的話,也比陳平小不了幾歲了。
陳平淡淡問:
“為何不回去?”
何先祥楞了一下。
回去?
他的目光渙散,無數的往事在眼中雲集,半響才悠長的嘆了一口氣: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這句話讓陳平沒法接。
他以前生活在某一線城市,見過太多的各種飄,他們一面在大城市做著最辛苦的活,一面感慨‘城市容不下靈魂,故鄉放不下肉身’。每當被詢問為什麼不回去時,都是那一句悠長的‘回不去了’。陳平其實也是他們的一員。
對這一點深有感觸。
離開時的心高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