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緊,瞬間想明白了很多事,原本毫無頭緒的事情都變得清晰無比,來龍去脈一目瞭然。
原來是齊江倫。
這就很合理了。
“道友,可有閱完?”店家指了指旁邊快要漏完的沙漏。
陳平還回卷宗,聲音沙啞道:
“再買一個人的資訊,齊江倫。”
店家依然是沒什麼表情:
“160顆靈石。”
陳平嘴角抽搐。
但還是默默掏錢。
貴嗎?
太特麼的貴了。
按照他以往的賺錢能力,幾年的儲存也買不了齊江倫一個人的資訊。按照現在賣符皮的賺錢能力,一個月盈餘8顆靈石,要存整整20個月,將近2年的儲存,才能買下這個資訊。
買嗎?
必須買。
片刻後,陳平拿到了齊江倫的卷宗,流程一致---當即閱覽,沙漏時間到歸還卷宗。
“道友?可還有事?”店家提醒。
陳平摸了摸內襯,那裡還有從司徒善屍體上中摸來的一些靈石。
他咬牙道:
“再買一個資訊。”
佝僂店家有些意外,第一次認真看了看陳平,心想一次性買這麼多人的資訊,你吃得下嗎?
不過這是買家的事,自己作為店家干涉不了。
店家點點頭,緩聲:
“道友請講。”
陳平依然是同一副沙啞的喉音:“最近一次會來連雲城的商隊,大概是什麼時候到?”
店家微楞。
這種資訊買的人可不多。
但隨即恢復正常。
可來店裡買資訊的,什麼人沒有?還有人買某個女子來葵水的時間呢。
“道友買了兩次資訊,這第三個資訊不值錢,就不收費了,算本店家贈與道友了吧。”
陳平了然。
拱手離開。
“出門後的規矩,道友都懂吧?”
“自然懂。”
這些資訊是他自己打聽到的,與這家店鋪沒有任何關係,不能與任何人提及雙方資訊買賣的事情,否則必追究。
所謂‘追究’,意味著不死不休。
總之,所有人都可以知道我店鋪提供訊息,但所有人都不能有證據。
陳平出了布匹店,吐出口中那顆壓制喉嚨聲音的鵝卵石,按照老流程,轉過幾條街,換過幾次妝容,然後向一路向東。
他同時在心中理了一下齊江倫的資訊。
齊江倫,一階散修。
早年跟著一個老大師學會了制符皮,這貨修行天賦不行,但制符皮的天賦秉異,自己琢磨出了一套制符皮的技藝。
隨後弒師,自立門戶。
因為其高超的技藝,很快在制符皮的小圈子裡打出了名聲。此後,他走上了招徒授業的這條路。
令人驚訝的是,腰包逐漸鼓起來的齊江倫並沒有選擇開枝散葉,連道侶都沒有找過,專注於制符皮。
至於到底是因為賭,才讓他走上了爛收學徒狂撈靈石的路。還是因為收學徒撈了太多的靈石,進而墮落染上了賭癮。這就不得而知了,卷宗裡面沒寫。
‘難怪這貨賺這麼多錢,庭院還那麼簡陋。’陳平想起了去齊江倫家習學時見到的光景。
‘賭博都這麼容易沉迷嗎?齊江倫連道侶都不找,就沉淪於賭坊之間,這還真是不可理喻。我與毒賭不共戴天!’
陳平感到困惑,不可理解。
但資料上就是這麼說的。
此外。
齊江倫早年請過高階修士作為客卿保護自己安危,可他後來差點被那高階修士謀財害命,之後就再也沒有請過。並導致了生性多疑的性格。
為了不被外人惦記上,齊江倫選擇了居住在城防衛的一個頭目之一的屋舍旁邊,叫周建平。這與他陳平選擇住在俞青義旁邊有異曲同工之妙。
陳平覺得這名字耳熟,但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在哪兒聽過。周建平的修為資料裡沒介紹,但不可能弱。不然做不了頭目之一。
除此之外,齊江倫交往甚密的只有幾個徒弟。
司徒善便是其一。
除了司徒善,還有一個不對外公開身份的徒弟。
這五個人,皆是二層練氣士。
齊江倫自己,則是四層練氣士,距離五層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