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秀勝流露出悲慟欲絕的神情,心裡則緊張萬分。
“什麼?你說什麼?”
宇喜多秀家吃一驚,面色驟變,這是一種很憤怒的神情,就如同擇人而嗜的野獸。他一把揪住跪在面前的羽柴秀勝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瞪著他的雙眼吼道:“你難道要說,我給你的十萬大軍全完蛋了?!”
“不!不!不!我軍並未全軍覆沒!還,還剩下兩。。。兩三萬人!”
宇喜多秀家猛地將羽柴秀勝摔到地上,指著他吼道:“老子給你十萬大軍,你居然只給我帶回來兩三萬人!你簡直就是飯桶!”
羽柴秀勝的眼角閃過一抹陰毒的神色,雖然他的身份比起宇喜多秀家尊貴不少,可是現在宇喜多秀家是主帥,他只是區區部將,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羽柴秀勝連忙以頭叩地請罪道:“末將知罪,請兵部卿閣下責罰!”
宇喜多秀家瞪大著雙眼,撲哧撲哧地穿著粗氣,抬起腳使勁地踹著跪伏在地上的羽柴秀勝,邊踹邊大罵。周圍的將領眼睜睜地看著,無人敢上前勸解。
過了一小會,宇喜多秀家冷靜了下來,停止了打罵,瞪著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羽柴秀勝問道:“明軍究竟來了多少人?”
他隨即眼神一寒,“我要實話!”
羽柴秀勝的心打了個突,老老實實地稟報道:“回稟兵部卿閣下,據末將估計,明軍大約有五六萬人,全是騎兵!”
宇喜多秀家皺著眉頭,露出思忖的神色。
這時,羽柴秀勝又道:“末將發現這支明軍有些不一樣!”
這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注視著羽柴秀勝,他繼續說道:“這批明軍的戰鬥力很強,是久經沙場的老戰士。”
“久經沙場的老戰士?”
宇喜多秀家面露疑惑之色,一旁的小早川隆景出來道:“應該是來自於半年前在大草原大敗韃靼人的蘭州衛!”
宇喜多秀家點了點頭,隨即道:“不管這支軍隊的成分如何,我們必須立刻作出反應!想不到明軍行動竟然如此迅速,比我們預料的時間提前了好幾天!”
“傳令!立刻通知圍困青山裡的部隊加緊進攻,嚴加防守!同時派出大量的斥候細作偵查,聯絡邊境方面的密探,讓他們確定明軍的動向!集結力量待戰!”
“還跪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整頓隊伍,準備戰鬥?”宇喜多秀家在大帳內來回踱著步,緊皺著眉頭,臉上流露出很煩躁的神情。
他的語氣雖然不善,但是羽柴秀勝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急匆匆地離開了帥帳。
看到羽柴秀勝憤憤然離開大帳,宇喜多秀家的親信部將黑田長政頗為擔憂地說道:“四王子心胸狹隘,只怕會找機會報復!”
宇喜多秀家皺了皺眉頭,森寒殺意在眼眶中一閃即逝。嘆了口氣道:“我倒不懼他的報復,只是現在明軍大軍壓境,我實在是擔心我和他之間的不和會誤了大事!”
黑田長政點了點頭,建議道:“不如給太閣陛下去信,將這些事告訴陛下,請陛下定奪!”
宇喜多秀家走到掛著地圖的木架前,目光注視著青山裡的方向,緊皺著眉頭,他非常擔心那裡的情況。該做的已經都做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候斥候的確切情報。思忖片刻,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把這裡發生的一切稟報太閣殿下吧。”
正當宇喜多秀家觀察地圖的時候,一名親兵急匆匆地跑進了帥帳。“兵部卿閣下,大納言閣下率領三萬餘人和昨天到達的四萬援兵離開了大營!”
“什麼!!”宇喜多秀家大吃一驚,疾步到親兵面前,急聲問道:“他往那邊去了?”
“往北邊!好像是去了青山裡!”
“這個混蛋!”喜多秀家大罵道。疾步出了大帳,正好碰見急匆匆趕回來的黑田長政,黑田長政一臉急色地說道:“聽說羽柴殿下擅自率領人馬往北邊去了?”
宇喜多秀家點了點頭,隨即對身邊的親兵下令道:“立刻集合所有騎兵!”
“兵部卿閣下,你這是。。?”
“集合現在營中所有的騎兵前去救援咱們的這位不知死活的羽柴殿下!”說道羽柴殿下四個字時,宇喜多秀家是咬牙切齒的。
“可是兵部卿閣下,目前敵情不明,我們怎能妄動?”
“我難道能見死不救嗎?我若是如此做了,只怕要不了幾天,太閣陛下的賜死詔書就會送到我的帥案之上!!”
黑田長政愣了一愣,最後嘆了口氣。輕騎很快集合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