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帶著藍藍眾人直奔府衙,羅陽早在府衙門口等候。一見我到來,把我拉到一處角落,壓低嗓門告訴我“官府有證據認定你們那家首飾店是倭寇的銷贓場所,今天一大早立即採取了行動。我和你一樣受傷在家休養,到今天回到衙門才瞭解整件事,放心!老羅一定盡力幫你。”
看來‘明珠樓’頗有手段!他們使出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法,這種告密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不僅同行鄙夷,恐怕在生意場上也不會再吃得開了,誰都要防你一手了。
回到雜貨鋪,我屏退眾人,在房間裡踱來踱去,盤算著問題所在和如何來解救鋪子,其實我心裡清楚,官府這麼雷厲風行,除了後面有人推動外,十有八九是看中了鋪子手裡的銀子,只要銀子使足了,天大的事也能兜下來,何況鋪子這點小事,無非只是參股並不參加經營的小事,最多也只是問個不查之罪而已。
我趕到羅陽家裡,在他家卻沒有找到他。等趕到府衙的時候,羅陽正在審訊首飾店的掌櫃,一見到我,皺著眉頭說道:“首飾店勾結倭寇,買私販私,證據確鑿,鐵案如山,想翻案實在太難了,現在只能盡力洗脫你家鋪子的罪名,用盡手段千萬不要被說成共犯,要不難逃和首飾店一樣的下場。”
“證據確鑿,鐵案如山…”我自言自語了一聲。
“是鐵證。”羅陽實在是夠朋友了,沒有猶豫就給我透露一些內部訊息,他向四周張望一番低聲道:“在首飾店都查到了遭遇倭寇劫掠報官的珠寶,甚至還有走私珍珠的帳目。”
“江叔,事情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嚴重。”我不想隱瞞事情的真相,江叔能夠負責閩浙兩省雜貨鋪經營管理一大家子的業務,想來心理一定會有絕對的承受能力。江叔長吁短嘆的聽我講述今天打探的情報,眉頭緊鎖,我連聲安慰,鄭思也在一旁勸解。
“明珠樓一手推動此案,而我們首飾店又有多樣不利的證據落在了官府手裡,想翻案要費一番苦功夫了。”
江叔看了鄭思一眼,略有遲疑的說道:“我已經寫信向外門長老求援,相信幾天之後就有回信。”鄭思古怪的看了看我們,看來江叔嚴格遵守隱蘆的紀律,並未把隱蘆的事告訴鄭思,所以她對這個古怪的職位一頭霧水。
“關鍵在於那本賬簿還有我們和首飾店簽約的合同,沒有這兩樣關鍵的無證,再怎麼說也是空口無憑,不足為信!”我弄清楚事情的關鍵,心頭一沉,看來羅陽說的鐵證如山都是真的,即便是常叔和恩師有心出面,想來也是件棘手的事情。
傍晚羅陽改頭換面偷偷摸摸的溜進了雜貨鋪,他把官府目前掌握的證據一一告訴了我,從飾品店裡共搜到了贓物四十多件,大多是近幾年巨賈豪門遭遇倭寇洗劫的珠寶,其中半數以上在官府登記在案,而走私珍珠的帳簿也有一本,記錄了將近一年時光的全部走私交易賬目,金額高達三十幾萬兩,只這兩項,飾品店的掌櫃再多幾個腦袋都不夠砍,被他連累不充軍至少也會抄家,在監獄裡關個十五六年。這些還是實打實的證物,要是加上勾結倭寇這一條,估計是要滅九族了。
明珠樓心真是夠黑的,不但算計別人的銷路財產,還要將人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能不能讓我見見飾品店掌櫃的?”
羅陽搖搖頭,說他已經被重點監管起來了,沒有知府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更別說探監了。見我臉上的神色都有些蒼白,無奈的讓我喬裝打扮,裝成小衙役跟在他身後進了大牢。雖然做過幾個月的掛名巡檢,這卻是我第一次走進監獄,剛剛走入大牢,昏暗的牢房裡瀰漫的腐爛氣息撲面而來,頓讓人覺得一陣噁心。那些披頭散髮一身汙垢的犯人見到有人進來,或是破口亂罵,或是連喊冤枉,一時間號子裡異常的熱鬧。羅陽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並不理會,領著我快步走向牢房的最裡處,順著一條巷道三拐兩拐來到一間隱蔽的監舍前,正在裡面長吁短嘆的正是那個掌櫃。
“羅大人!?”掌櫃一見羅陽,嚇得整個人都在發抖。羅陽冷冷的交代掌櫃,我是上面秘密派來來問話的,要死要活就要看他造化了,掌櫃大多是見過世面的人精,立刻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老老實實的把整件事的經過滴水不漏的重複了一遍,並且發誓只購買過走私的珍珠,從來沒有辦倭寇銷贓,那是有人陷害他。
離開監獄,我詳細地詢問了從飾品店搜到的那些珠寶的資料,羅陽正是經手之人,雖說他對這些奢侈品不太懂行,但是這麼多年的經歷他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經驗,詳細的描述了這批栽贓陷害的珍寶的模樣。
“羅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