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她跟武府的楊氏夫人已經認識兩年多的時間了,既然都脫險兩年多了,若真的是孫芸孃的話,她為何不回京城找自己?她現在是不是想要見到自己?自己見了她,又該說些什麼?她會不會告訴自己,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有,為何兩人都給自己留下了資訊?兩人怎麼就確定自己看到資訊後,就一定會有辦法去給房杜二人提醒?兩人就這麼的對自己有心麼?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武夫人看著房遺愛忐忑的失神,忍不住掩口輕笑。武媚娘好笑的看著房遺愛,心下忍不住有些羨慕金鈴兒,想著眼神不知為什麼就飄到了裡間,望向了坐在床邊跟武士鑊小聲說話的李承乾。
“秀芝。”武夫人對身邊一個長相秀美的大丫鬟,吩咐道,“你帶房公子去景園一趟,帶他去漸漸馮夫人。”
叫秀芝的丫頭盈盈拜下,應是。
“你放心,馮夫人是個好xìng兒的,不會為難你,你這孩子看著也是個厚實的,應該能入我那老妹妹的眼,放心吧,不行的話,我也可以替你去說項。”武夫人看向房遺愛,勸慰的說道。
一番話下來,說的房遺愛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不過房遺愛還是認真的跟武夫人道謝,然後跟丫鬟秀芝出了房間,一路朝景園走去。
遠遠的看見拱形門上方掛著的景園的牌子,房遺愛心中忐忑更甚,有些患得患失,有些心下發怯,越靠近景園,兩隻腳就越覺得沉重,步伐也越來越慢。
“房公子,你看前頭就是……”秀芝頓住腳步,指著景園的牌子,扭身對房遺愛說道,扭頭身來才發現,房遺愛已經給落在了後頭。
“你怎麼了,房公子?”秀芝不解地往回走了兩步,來到房遺愛身邊,問道。
“呃,沒什麼,只是想東西入神了,請姑娘多見諒。”房遺愛不好意思的笑笑,拱手說道。
“公子客氣了,前頭就是景園了。”秀芝不疑有他,指著前頭的牌匾,說道。
“對了,秀芝姐姐,馮夫人為人如何?向她請教問題,她會不會覺得不耐煩?”房遺愛沒話找話的說道,藉此分散一下自己的jīng力,免得自己沒勇氣走進景園去一探究竟。
“馮姨的脾氣很好,放心吧房公子,只要是誰有什麼不懂的,去問馮姨,馮姨一定會溫和的回答的,不會覺得不耐煩。”秀芝笑著說道。
“而且,即便是府裡的下人,或是下人的親戚去找馮姨看病,馮姨也都是一視同仁的,而且還照顧我們,一般都給我們開些便宜又能治病的藥,不想外頭醫館裡的大夫,好些開的藥都很貴,我們這些下人根本就吃不起。”秀芝舉例說明道。
聽著秀芝不停口的誇獎馮姨,房遺愛心下放鬆了不少,跟著秀芝,不知不覺間就跨進了景園的拱門,來到了院子裡。
“秀芝姑娘怎麼有空過來了?”景園正房門前的遊廊下,一個壯碩的婆子領著兩個小丫鬟正在做針線,看見秀芝領著房遺愛進來,趕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起身說道。
“紅嫂,忙著那,馮姨可是午睡了?”秀芝來到紅嫂跟前,側耳聽了聽屋裡的動靜,放低聲音問道。
“是啊,馮夫人才吃了藥,剛剛睡下,可是夫人要找馮夫人?”紅嫂看了眼秀芝身後的房遺愛,問向秀芝。
“不是夫人找,是府裡的客人,這位房公子,他也是學醫的,想找馮姨請教一下醫術上的問題,夫人讓我帶他來的。沒想到這麼不巧?”最後一句,秀芝是對房遺愛說的。
“要不要我進去叫醒馮夫人?”紅嫂望向房遺愛,嘴裡雖然這樣說,可腳下卻沒有絲毫要動彈的意思。
“不必了。秀芝姐姐,你先回吧,我在這裡等等就是,不礙事的。”房遺愛攔下紅嫂的話,然後對秀芝說道。
“這樣啊。”秀芝想了一下,點頭遂了房遺愛的意,對紅嫂說道,“夫人說可別怠慢了房公子,紅嫂,我可把人留你這兒了,回頭要是惹了房公子,夫人問我,我可來找你。”
“放心吧,我的秀芝姑娘,你什麼時候見紅嫂怠慢過誰?”紅嫂樂呵呵的往外推著秀芝,說道。
“那成,房公子,要是有什麼事情,就派個小丫鬟去夫人那兒告知一聲,或者知會一下二小姐也成,府裡是二小姐幫著夫人理得。”秀芝給房遺愛提醒道。
“一定的,有勞秀芝姐姐了。”說著房遺愛從腰間荷包裡取出兩粒金瓜子,放進了秀芝的手裡,“這是我謝姐姐給我帶路的辛苦,還有關照,還望姐姐賞臉收下,買些喜歡的胭脂水粉。”